安梦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悦,她想都不敢想竟然会是杨悦将那个恶心的男人的头砍了下来,她甚至没去想杨悦是怎么办到的,心底只剩骇然。那毕竟是杀人啊,眼前这个美艳至极的女人,怎么能在把一个人的脑袋活生生地砍下来后,还能如此冷静地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呢?
不过不管她是怎么办到的,她总归是拯救了自己,是自己的恩人,要不然自己……想到这里,安梦薇红了眼眶,“谢谢你!谢谢……”
杨悦没有表示什么,她只是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安梦薇。幸好安梦薇只是感谢她,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呐!就算是他有罪,也罪不至死啊!’之类的话,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安梦薇扔出窗外。
吴然见杨悦没有回应安梦薇,气氛有些尴尬,嬉皮笑脸地说,“咱们家杨悦最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了,她怎么会眼看着你被坏人欺负呢?是不是?”吴然一边说,一边朝杨悦挤眉弄眼,那神情好像在说,看我拍你这马屁拍的多好,快夸奖我,快夸奖我。
杨悦冷冷地看着吴然,“咱们家?”
呃……
吴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拍到马腿上了,嘿嘿一笑,“这不是,三百六十五个民族是一家嘛,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大家要团结在一起,相亲相爱……”
“行了行了,别一大早在这里嘚吧嘚,嘚吧嘚的,去厕所照照镜子吧。”杨悦一脸嫌弃地扫了一眼吴然。
去厕所照镜子?
吴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被窝,去洗手间洗漱了。
杨悦拿着一袋面包,坐到床边,把面包递给安梦薇,“我叫杨悦。你是住这附近的吗?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回去?”
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不过同为女人,安梦薇又遭遇了那档子事,杨悦多少还是愿意拿出点同情心来的。
安梦薇捏着手里的面包,把头垂地更低了,“我不是本地人,我是来找我父亲的,现在,现在这样子,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找父亲?杨悦皱了皱眉,“你父亲住哪里啊?”
“我,我不知道……”安梦薇像是被戳中了泪点,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被子上。
“不知道?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你总知道吧?”
“我,我,我不,不知道……”安梦薇哽咽着说着同样一句话。
什么都不知道?
杨悦被安梦薇搞懵了,这是找的哪门子父亲?
“到底怎么回事?”
安梦薇这样支支吾吾地,背后肯定有故事。杨悦并不想去八卦安梦薇的家事,可如果不弄清楚来龙去脉,她总不能把安梦薇丢在马路边上,拍拍屁股就走吧?!
听到杨悦想听自己的故事,无处倾述地安梦薇像是找到了一个树洞,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其实安梦薇的故事说起来也是挺狗血的。
二十多年前,安梦薇的母亲和她的生父从小便相识,长大之后就走到了一起,正是你侬我侬之时,被她生父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奶奶发现了。她奶奶觉得安梦薇的母亲家境不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以死相逼,棒打鸳鸯,无奈两人只能分开。
不久之后,她奶奶逼她父母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这件事本该就到此为止,谁知几年以后,她父亲和她母亲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遇见了。两个人旧情未了,又各自婚姻不幸,加上多喝了些酒,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安梦薇的母亲并不是个坏女人,也不想做第三者,第二天便悄悄离开了她父亲所在的城市。可就这么一次,她母亲竟然怀上了安梦薇。腹中怀着心头挚爱的孩子,安梦薇的母亲不忍打掉,于是决定做一个单亲妈妈,将安梦薇生了下来,一个人带大。
安梦薇的母亲一直隐瞒着安梦薇生父的事,只告诉她,她的父亲在安梦薇还未出世时便已辞世。
就这样,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安梦薇的母亲突然身患重疾,药石无灵,在弥留之际才对安梦薇吐露实情,给了安梦薇一张她生父的照片,让她来青阳市找她的父亲。于是,安梦薇便来到了青阳市寻找自己二十年未见的生父,谁成想,刚到青阳市,这个世界就变了一副模样。
安梦薇的母亲告诉安梦薇实情的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说的话断断续续,又有很多重复,甚至大多数讲的都是她和安梦薇父亲小时候的事,很多重要的信息都没有提到。
杨悦听完安梦薇的叙述,沉思了片刻,“有你父亲的照片?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照片在我包里。”
包?
“你没有包啊?!”
没有包?怎么会没有包?
安梦薇一脸呆滞地望着杨悦。
“我们救你的时候,你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说的包,是你衣服裤子上的口袋吗?”杨悦和吴然下楼找到安梦薇的时候,她身边确实是身无长物。杨悦只能理解她说的包,是衣服或者裤子上面的口袋。
“不,不是的,我有一个深蓝色的包啊,我所有东西都放在里面的。”安梦薇着急地解释道。
“深蓝色的包?”杨悦回忆了一遍昨晚的场景,“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
“什么东西都没有?”安梦薇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着泪,神情沮丧地说,“算了,反正里面的东西如今也没什么用了。父亲的照片我看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