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来了。”君且怪异一笑,说道:“莫若清姑娘很好看的。”程繁看着桌上的白玉箫,说道:“你觉得我看得到她吗?老哥,别开玩笑了,我不是来看他的。”君且给程繁倒了一杯酒,说道:“来这里的都是看姑娘的,只有你是另类。”程繁嗤了一声,说道:“也就是说老哥你不是另类?那你怎么不找几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们一起吹吹箫,喝喝茶,谈一下天,说一下地,这些都说完了再交流一下人生理想。等到时机成熟,好好看看?”君且有些尴尬。程繁见君且哑口无言,不由觉得这位老哥好生惹人生笑。“别提了,喝酒。时候到了我们就去屏风后面把案台搬出来。”程繁化解了君且的尴尬,现在又说把抚琴的案台搬出来,君且有些疑惑。能随意挪动丽花楼的东西,那肯定是受到了韩大家的指示,那这个韩大家在打什么算盘?程繁与君且喝酒的桌子在偏僻处,或许是因为不喜欢张扬,也或许是中间的桌子已经被某位公子带来的大股队伍给霸占了。加上一些人刻意的靠近,渐渐形成一个圈子,这个圈子自然是以管贤士公子为首为中心的。处于贵人丛最中间的管贤士正在谈笑风生,和四处来拜问的客人相互交流。他的眼神四处打量观察,和白天一样似乎是在捕捉某个身影。不知是什么原因,管贤士在白天看了程繁和君且一眼后,就再也没有往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去,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们。程繁对管贤士的漠视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官宦子弟瞧不起寒门人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尽管程繁这样想,可是他还要和这位公子打交道,来接近那位他从未谋面的大皇子曲缓,至于和管贤士交流的办法,程繁暂时想不出来。白玉箫被轻放在桌子上,安稳而平常。就像是在一旁喝酒的君且一样。君且表现的很平常,根本不在意和管贤士打交道,不在意那些迎风附和的老少爷们。舞台上的烟罗垂下,有秋风起,随风飘扬。彩色烟罗缥缈而美丽,程繁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但是没有感觉奇怪。因为正主要来了——丽花楼的头牌姑娘莫若清。人群哗然,气氛剧变。君且拿着酒杯,很随意地看向舞台上的美景。程繁拍了拍他的胳膊,酒水洒了一桌,流的桌上萧间四处都是。君且有些不悦,可当他看到程繁更加不悦的眼神时,顿时明白了接下来要干什么。屏风之后的案台被两人抬了出来。由于屏风里舞台离得极近,自然逃不过那些人的目光。老爷公子们看着抬出案台的两人,心中震惊无比,心想究竟是什么人能得到韩大家的允许,搬动丽花楼的东西?难道是为了莫若清姑娘特意如此?可是立马就有人否定了这种想法,这不是莫若清第一次跳舞,之前肯定有人看过,那些看过的人知道,就算是韩大家再如何赏识莫若清,也不会下这种特例。那特例肯定是给那两个抬着案台的那两人。那两人有一些人不清楚清楚,一位琴师,一位吹箫的高手。场间气氛再变。管贤士公子看着最吸引目光的那两人,脸色有些难看。这是管贤士第二次看向他们,第一次是他自己为常见的焦点,看见他们时,管贤士选择了躲避。第二次是对方成了焦点,再次看见他们时,管贤士除了脸色难看之外,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他不能想,也不敢想。程繁小心取下后背上的琴,仔细地解开琴上的粗布,盘膝坐下。他没有将琴放下大腿上,因为他搬出了案台。……韩大家静静站在楼台上,一只手搁在栏杆上,面无表情。“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韩大家说的这句话就是她在白天问的问题,那时候莫若清姑娘没有回答。你觉得他熟不熟悉?莫若清随着韩大家的视线看向那位屏风之外的琴师,缓缓摇头。……首先出现在舞台之上的,是韩大家的随身丫鬟袭花。丫鬟袭花上前说了一些客套话,把必须要走的程序过了一遍,便行礼退场。韩大家扭头看了看身旁的莫若清,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该你了。”烟罗降世。如同海上的浪潮,绵延不断。就像是温文尔雅的舞者,随着来者一起舞动。美人下凡。场间先是一片寂静,而后喝彩声不断,充斥着整座丽花楼。人们的眼睛亮得像是崭新的瓷器,人群中心的管贤士公子眉头一动,露出笑容。程繁看着莫姑娘楼台携着彩色烟罗飞了下来,短暂的愣神之后快速清醒,见到了莫姑娘的真容。精致的脸确实很美,值得场间的人们为之奔波冒险出卖家中的夫人。尤其是眼眸之上的那两叶柳眉,给这位美丽的莫姑娘增添了许多美丽,又凭空多了一些凌冽感。程繁想起了忘营的叙述。果然是个锋芒的女子,就连眉头都带着些许锋芒。君且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箫,一袭青衫轻轻晃动,他的眼神随意,似乎觉得一切都很平常。莫若清在离地不远的时候松下烟罗,降临宽大的舞台,烟罗上的压力顿消,分散着向两边飞去。程繁开始抚琴,因为莫若清在起舞,虽然只是前奏。喝彩声再起,淹没了程繁弹奏而出的琴声。还是一曲《凤求凰》,还是那般殷切的爱意。这首曲子在这个时候用来确实极好,喝彩声过后,人们的目光和琴声一样充满了感情,管贤士直勾勾盯着从天而降的莫若清姑娘,爱慕的狂热表情根本不需要添加任何掩饰。程繁的目光没有流连在他的“雪”琴上,而是看着这位起舞头牌姑娘。忘营说得一点没错,莫若清不管是从外貌还是舞姿,都带着些许锋芒。原本手臂微曲,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