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命中注定一般，左思奇停下了脚步，转身再度接近男子的尸体。
“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个男生将手护在身前，神情惊悚的说着，“不是我眼花吧，你们都看到了！”
“也许，他还没死？”公车司机说着蠢话，尽管左思奇能够理解他如此渴望的心情，可嘴角依旧忍不住撇了撇，以示不屑。
他走近看了一会，那从脑组织上剥离不来的部分没有丝毫动静，而它离开的地方，剩余大半个脑组织切口平整，和四周迸溅出来遭受的创伤面完全不同。
留在公车上的女生大概也吓得不轻，此时低声急促叫着男友的名字：“徐俊艾，你给我回来。”后者状似不甘愿，又像是顺水推舟般往后退去。
左思奇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也许这个人得了某种脑部病变，正常人绝对不会死后有这种现象，更说不定他是因为这个才神志不清，走上马路的。”
以常识作为判断基准的话，他的话大概是最能被人接受的解释了。
司机大叔无疑是最希望如此的，听完之后脸上立刻有了神彩，“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他生病了，是病死的，我不过随后恰巧碰到他而已，朋友你一定要帮我作证啊！”
左思奇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对方急切之下却误以为他是在否决，变得更加激动了，“你看到了吧，这东西刚刚动了，一般人脑浆哪里会自己动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那块东西旁边，微微弯下腰，用手靠近指着。
当其指尖距离仅仅不到一臂的距离时，异变突生。
那摊软趴趴的玩意忽然猛的往下一压，随后如弹簧般从地上跳了起来，电光火石间缠绕在司机伸出的手上，迅速呈螺旋状往上延伸，眨眼间消失在他袖筒里。
“啊，啊！”
中年司机不知所措的叫了两声，猛然醒悟般跳了起来，用出吃奶的力气甩动胳膊，想要把某种可怕的，无以名状的怪东西甩开。
左思奇也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只见对方愈发用力，胳膊被高高举到头顶，又如千斤巨石般重重挥下，叫人不由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甩脱臼。
“怎么了？他发生了什么事？”后面的人没看真切，着急问道。
忽然，一切突兀的停了下来，司机站在原地，抽搐了几下，就在左思奇以为他要倒下时，对方忽然扭过脸来，望着他所在的方向阖动嘴唇。
“离开，进食……”
他步调僵硬的走了过来，面上毫无表情，就像戴了木制的面具。
左思奇心中骇然，噔噔噔倒退几步，避开对方行走的路线，直觉告诉他，此时最好不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力，要远离！
“喂，你不报警吗？”那名叫徐俊艾的男生并未看到全部，还在好奇的问着。
司机恍若无觉般继续前进，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左思奇预感到会有某种恐怖的事情发生，内心自保的想法和帮助他人的道德互相纠缠，最终他叫了一声：
“小心，别碰他！”
徐俊艾有些不明所以，但司机已然走到他跟前，面对障碍毫无顾忌的挥动起手臂，向他击打过来。
车上的女生看着发出了尖叫，千钧一发之际，徐俊艾脑子里漂浮着左思奇的提醒，本能的放弃格挡的想法，把身体往后倾斜躲避。
司机的手臂带着呼啸的风声，猛烈的从他鼻尖前方挥过，随之而来的气流凶猛的撞击过来，彻底打破了男生的平衡，使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仅仅是一挥手，便有强风过境，摧枯拉朽一般。
司机依旧无视般抬脚前进，险险从他身旁踏过。
“我艹，你……”徐俊艾惊魂未定，站起来还想骂人，却被从身后赶来的左思奇制止。
“别说话，情况不对劲，你快叫你朋友下车。”
不用他说，那留在车上的女生也已感觉到某种恐怖的气息，连忙从打开的后门跳下车来，几步跑到男友身边，询问：“你没事吧？”
中年司机径直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开始熟练的打火发动。
此时唯有那头部被磕破的老太还滞留在车上，骂骂咧咧的，左思奇跑到车窗边，连连示意其下车，可老人并无半点回应，反而站起身往前走，一心想找司机理论理论。
公交车在一阵猛烈的发动机咆哮声中飞快加速，从左思奇身前冲了过去，在前方左右扭了扭，一声惊悚的尖叫响起，随即被压制，隐隐约约似乎一道血光洒在后车玻璃上。
接着公交车继续平稳的行驶着，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左思奇极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平息下来，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身边学生情侣互相安慰了几句，对他头来复杂的目光。
他急忙开口：“别问，我和你们一样对刚刚发生的事莫名其妙。”
“这家伙是肇事逃逸吧，妈的，我记下他车牌号了，马上我就报警抓他。”男生愤愤不平的说着。
“随你。”左思奇没有再次阻拦他找死的想法。
“去他妈的，老子一定要举报！”他愤愤不平的说着，身边女孩则小声的问道：“不知道那个大妈怎么样了，刚刚怎么回事，司机他和你在一起检查时一定发生了什么吧，我看他动作很激烈……”
“不，那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事实上，把今晚的事情忘掉，我认为对我们大家都好！”左思奇斩钉截铁的说着，竭力不去看这个女孩的眼睛。
只因为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