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思奇,该回家了。”朦胧中,一个温柔的女人在耳边说道,左思奇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双眼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上去。
“来,梦醒了,跟我回去。”女人伸手,温柔的抚摸在他身上,指尖很软,带着弹性,“家在等着你,那里宁静无比,你再也不用打生打死了,会有人帮你抵抗风雨的。”
“家?”左思奇好久没有这个概念了,此时想起来,感觉到莫名的吸引力,似乎就这样跟着对方离开是最舒服的选择了!
他放开警戒,任由对方张开双臂,环抱住自己。
然而就在女人双手合十的瞬间,左思奇后脑一痛,耳边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尖叫:“别相信她!”
疼痛感打破了舒适的宁静,左思奇一下子睁开眼,好像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束缚,只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对一样。
现在他看清了,自己面前的确实是一个女人的头像,蒙蒙白光中,她笑得无比温柔,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也洁白无瑕,宛如传说中维纳斯丢失的那一对臂膀。
可其余部分呢?面部以下被黑色雾气包裹着,恶心的粘滑液体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偶尔有颤动的触须翻出雾气表面,复又消失在黑暗中。
一个怪物正在拥抱自己!
左思奇瞬间醒悟,在背后双手用力收拢之前,他奋力挣扎,白色火焰燃烧起来,怪物发出一声尖叫,松开了他。
黑雾掩盖下的身躯不甘的扭动,只差一步就能将目标吞噬的不甘使它蠢蠢欲动,但最终它还是选择了离开,缓缓消失在周围莫名的混沌中。
左思奇喘息着想四周看去,发现自己依旧在源海深处,刚刚提醒他的女人是谁?那个怪物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成谜,危机四伏的环境下,他无暇细究,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周围那些大团的迷雾状东西似乎在他眼里变得清晰了一些,至少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他能分辨出来了。
小心翼翼的游到其中一团旁边,左思奇分神细细打量,中等大小,散发着白色温暖的光芒,仔细看的话还稍微有些刺眼。
“嗯,就是它了!”左思奇不知道这是多少人下意识中对于正义的某种感悟,正义分很多种,有对私人的,有对大众的,有极端严苛的,也有圆滑老练的。
他看得到远处还有许多暖色调的光团,但眼前这块已经足够了。
左思奇伸出手,用意念勉强把它包围。
“你是正义的吗?”他被询问。
“当然!”左思奇想道,我现在就在做正义的事,挽救一个失足的灵魂,避免他日后做出更多伤天害理的事,何况不久前我刚刚阻止了一次邪恶,这难道还不够正义吗?
他义正言辞,光团便暂时屈服了,随着他急速上升,一眨眼便回到了现实世界。
左思奇将获取物送入强,奸未遂男子的脑中,顺手抹了一把嘴角,发现殷红色的血迹,不禁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冒险。
正在他检查身体的功夫,名为高弘义的男子体内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有人说人的灵魂就是一堆突触,脊髓液和许多电信号的混合,也有人认为记忆和基因代表了一个人的全部,实际上,在这个禁断的领域,宗教与科学一样都还在没入门的探索阶段。
左思奇眼前,一个现实的灵魂改造案例正在发生,过程中充满了混沌与未知,幸而结果并未早就一个畸形的恐怕怪物。
“啊!”高弘义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坐在床尾,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左思奇。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左思奇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我重生了。”高弘义扭脸看向四周,忽然爬起来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迎着午后并不温和的阳光伸出头去,对着外面的世界大吼道:“我重生了!”
左思奇被唬了一跳,在周围传来抗议前,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把对方拽了回来,关上窗子,转过脸,高弘义摆出热情洋溢的模样,三十岁的老脸如同绽放的菊花。
“首领,带我去打击犯罪吧!我要用行动偿还之前的罪业,就从刚才那位小姐身上做起怎样?我去给她道歉!”
之前毫不怀疑对方是出于真心这么说的,他的感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真的变得不同了。
“冷静!”他命令道,高弘义安静下来,静静看着左思奇摸着下巴坐在床上。
一个被灵魂改造的前犯罪者,脑子里经过了源海中集体正义感的熏陶,左思奇信任他,但还没想到该怎么用他。
“我这里有一个任务,你需要帮我办一些外围的工作……记好我的联系方式,不要做出格的事,把每天的行动回报给我知道,明白吗?”左思奇吩咐完,决定不把这个家伙带在身边。
等他离开,高弘义在房中愣了一会,忽然大踏步走出了旅馆,前台早已办好了手续,他径自离开,根本没发现左思奇躲在暗处跟踪。
只有放任实验目标独立行动,才能得出真实可靠的结果,左思奇靠梦靥之力以及与改造对象天然的精神锁定,遥遥坠在后面。
傍晚时,高弘义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家小门店做兼职,薪水微薄,但看得出能自己挣钱,他很高兴。
晚上,他饿着肚子游走在自己曾经经常出没的黑暗地区,果然遇到了一起暴力冲突。
被三个外地人围住的单手女子尖叫着,手足无措间,忽然身边响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