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七哥,我知道你心软,但有些事情,却心软不得。况且,此事与你并无关系,这是我的命令!”
方腊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嗓门。
方七佛就知道,他主意已定,任何人劝说,都没有用处。
于是他起身,躬身一礼道:“哥哥放心,我虽心有不忍,但绝不会违抗哥哥命令。”
“好了,我累了!”
方腊露出疲惫之色,闭上眼睛。
“那哥哥保重,我先告辞。”
方七佛行礼,转身往外走。
当他一只脚走出房间的刹那,身后却突然响起了方腊的声音,“七哥,此次我们之所以失败,归根到底,还是那劳什子‘高衙内’作梗。此人,有高俅做靠山,日后定能平步青云。若七哥将来想要推广教务,此人不可不除,否则必成为祸害。”
方七佛身子一顿,背对着方腊道:“哥哥放心,七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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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秋雨冰寒。
从三河口方向吹来的风,更令人感到了浓浓寒意。
高余趴在一处高岗之上,远眺三河口。只见那三河口一带,火光晃动,忽闪忽灭。
从他的角度看去,整个三河口,至少驻扎有千余人。
他突然打了个喷嚏,从山坡上滑下来,而后猫着腰,迅速跑进一片密林之中。
燕青在林中警戒,见高余过来,忙迎上前道:“衙内,可有什么发现?”
“太远了,根本看不清楚。”
高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轻声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他们的确是在三河口蓄水。”
“这时节,蓄水作甚?”
高余听了,也不禁苦笑。
他也想不太明白,叛军的意图。
蓄水,水淹杭州城吗?听上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用途。可问题是,杭州如今在叛军手中,水淹杭州,不是淹他们自己吗?
“走,咱们先回去,然后再仔细商议!”
高余想不出答案,于是和燕青招呼了一声,便匆匆走出了树林。
夜色,正浓。
乌云密布,星月无踪。
从三河口到杭州并不算太远,不过多是山路,不太容易行走。
两人更不敢点灯,只能在漆黑的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高余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方腊的意图。不知不觉,两人就来到一处山坳。穿过山坳,就是平坦大道。他们可以直接返回杭州,而后从水门潜入城中,绝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这时,燕青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了高余。
同时,他反手从腰间拔出一口短剑,轻声道:“衙内,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