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在宽阔的街道上,大雨倾盆而至,充沛的雨水冲刷着街道,将原本藏匿在狭窄角落里的污垢冲了出来。
平康郡,乃至整个南域,特别是现在雨水充沛的季节,一旦爆发大雨,起码会有连绵半月及以上的降雨期。
街道上没有平民,只有节度使府的五百精锐军卫,军卫浑身披着统一的黑色甲胄,标配统一的黑色弯刀,凝聚的杀伐煞气。
因此,街道两旁所有的门窗紧闭,在这铁血无情的军队面前,老百姓只能在霸权下瑟瑟发抖,在狭小的空间里躲避灾祸。
“父亲,雨水太大,木兰河极容易决堤,我们是否回去通知郡守前往堤坝控制水灾!”叶宏冒着大雨跨着马在军队的前方观察,天空中的雨云还在汇聚,显然是涝灾爆发的前兆。
“继续前行,抵御涝灾是薄安的责任,他知道怎么做。”
薄安是平康郡的郡守,民生等事是他的职责。
“可是父亲,据我估量,这次涝灾形势很严峻,仅凭郡守府那点人是很难抵挡的,必须军队加入,才有抵御的可能。”
叶宏皱着眉道。
“三弟!”叶云天与叶耀华并排,天空降下的雨水将他狰狞的狼铠淋湿,就像附上了一层水膜。“你这是在阻止我们吗?阻止我们追捕迫害成儿的凶手吗?”
“大哥,何处此言,成儿的仇我也想报,可父亲身为节度使,是朝廷钦命的平康郡总督,此等民生大事不可置之不理,不然朝廷降罪下来,我们都吃罪不起啊!”
叶宏很担忧,脸色变得极其愁闷。
叶耀华沉下脸来思索。
“妖言惑众,你所言的确有理,但这与我们去无仪派,诛杀成儿的凶手并不冲突。”叶云天信誓旦旦道。
他看了看叶耀华,又看了看叶宏,道:“涝灾还未爆发,仍需一段过渡时间,而且郡守府虽不能完全抵御涝灾,但短时间内抵御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我们尽快捉住凶手,再回来驰援也不迟。”
“可是”叶宏不同意叶云天的观点。
“没有什么可是!”叶云天毫不客气否定叶宏,悄悄走到叶宏的耳边低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他有时间离开平康郡,离开我们的追捕,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叶宏瞪大眼睛。
“好了,不用争执了,先去无仪派,然后再折返余庆堤坝,共同抵抗水祸!”叶耀华一声令下,队伍继续在前开拔。
可还未行进百米,队伍就出现了动荡。
“怎么回事?”叶宏转过身来,盯着身后清一色的军卫,露出疑惑的表情,身为临时监军,他立马跨马过去。
这五百军卫是叶宏麾下最精锐的队伍,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纪律严明,绝不会出现动荡。
几声惨叫,接着是更多的惊恐吼叫。
叶宏一眼看去,只见一名军卫手中抓着血淋淋的肉团,赫然是一颗心脏,然后就他一口吞了进去。
场面虽然惊骇,但在场军卫都是见过人血的铁血战士,自然不会后退,且军令如山,也容不得他们后退。
七八柄黑色弯刀同时砍在食人尸身上,将它身上的甲胄砍碎,直接砍进身体皮肤,然利刃碰上皮肤,尽然传出劈砍金属的声响。
众人一怔,面色惊骇,然食人尸双臂一挥,砍在身上的七八柄百炼精铁锻造的弯刀断成两截。
“这是什么怪物!”众军卫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毫发无损的食人尸,它锋利的獠牙还撕咬着心脏。
还未及后撤,食人尸坚固的躯体粗暴撞散军卫,黝黑铮亮的指甲如利刃,使劲一挥,两名军卫的甲胄就被撕裂。
不甘的惨叫顿时让气氛诡异起来,四条细长的血线斜斜爬上腹部,徒然鲜血血线中飙射出来,溅在其余人的甲胄上。
鼻尖嗅着雨水的浑浊味道,浑浊的味道中带着血腥,徒然他们明悟这是一场屠杀。
“无论他是什么怪物,快点劈死他,为弟兄们报仇!”不知是谁大吼,所有人已被惊动,而叶宏正朝这里赶来。
又是数十柄弯刀砍在食人尸身上,然对它还是造不成威胁,除了身上的甲胄被砍成稀巴烂外。
它的身躯坚固,筋骨比铁还坚固,难以摧毁。
砍了不知多少刀,军卫已经绝望了。
除了挥舞不起作用的弯刀,他们只能怒视着食人尸又将几人活活吞吃,一种沦为食量的原始恐惧逐渐蔓延。
随着吞吃越多血食,食人尸的力量就越强,周身的煞气不断膨胀,血红色的瞳孔冰冷无情地看向军卫,再次吱咧獠牙朝人群扑去。
一拳打烂一名军卫的胸膛,利爪在腹中胡乱搅动,蠕动的冒着热气的肝肠就被活生生拉了出来。
军卫瞳孔涣散,无限冰冷的死亡瞬间扩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痛苦被巨大的哀鸣替代。
“给我闪开!”叶宏举起硕大的弯刀,爆发所有的内气,凌空斩向食人尸的两只手腕。
刀刃劈在手腕上,一股巨大的反震涌来,弯刀震颤翁鸣,叶宏几乎握不住颤动的刀柄。
他快速收刀后退,极为不甘的看向食人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刀竟然对食人尸无效。
就好像刚才砍在了钢材上,不仅没能劈碎,而且还将刀刃砍缺口了,刀刃卷了部分。
食人尸双手在死去的军卫的肚腹中捣动,突然用力,划拉一下就将尸体撕成两片。
血雨喷洒,又是一颗心脏躺在凶残的獠牙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