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彼岸花配方的事,凤采儿、云中飞等人也确实知道。
不过大家伙儿知道归知道,可是谁也没亲眼见过彼岸花,便也不知道这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神花,外表竟然会这么不起眼儿,体型居然会这么小。
若这彼岸花的大小和牡丹花、芍药花一般,那么按照那配方中的用量,别说是给冯老匀出一片花瓣了,就算是分给冯老半朵花,也不会影响李清雨自己的使用。
可是眼下这彼岸花竟然这么小,别说是一片花瓣了,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花蕊,恐怕都要令汤药分量不足,药不成汤!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见到彼岸花的第一眼,不管是凤采儿还是云中飞,都登时惊慌不已,心下大乱。
眼下所有的说辞、借口都被钟凌飞毫不留情的全部戳破,凤采儿和云中飞,甚至赵大肚和张远志,都哑口无言的垂下了头。
“哼,一群不自量力的渣滓,枉费清雨这样将你们当成朋友!现在清雨已经是我仙阁的人了,你们若是识相点,便自动滚远一些,莫要得寸进尺,自讨没趣!清雨她性子好,不愿意与你们计较,但是我钟凌飞可不是吃醋的!若是再要我知道你们敢这样欺负她,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在钟凌飞的眼中,饭堂的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毫无利用价值,生活在凌霄派最底层的渣滓。
这样的人,他自然从来不会看在眼里,更加不会记在心上。
之前他对饭堂的人客气,也不过是看在李清雨的面子上;但是如今李清雨既然已经不在饭堂了,那么再面对饭堂的这群人,自然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更别说这群渣滓竟然敢这样算计清雨,也叫钟凌飞越发的怒火中烧,这说出来的话,便也当真是毫不留情。
“凌飞哥!你别说了!”
凤采儿、云中飞等人虽然不是什么‘骂不还口’的善茬,但是他们现在心里面对李清雨有愧,便也只任凭钟凌飞辱骂,默不作声。
不过凤采儿等人未还嘴、反驳,李清雨却先忍不住了。
对于李清雨而言,饭堂的这些人就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家人受辱,她听到耳朵里自是无比刺耳,又岂能无动于衷?
李清雨知道凌飞哥是在保护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在位自己好,可是她也不想见着采儿姐、云飞哥他们受这样的屈辱。
她拉拉钟凌飞的袖子,眼睛里水波闪闪,目光乞求。
“哎呀!你这个三傻子!”
钟凌飞也当真是对这心肠软、脑子笨的李清雨极无奈了。
可是看着李清雨那们满眼的乞求,饶他聪明绝顶,却也只能束手无策,败下阵来。
钟凌飞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李清雨这小脑袋瓜儿里面在打些什么主意。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看着清雨犯傻跳进火坑而无动于衷,一定要阻止她才是。
“清雨,跟我走。”
钟凌飞板着李清雨的肩膀,努力的将她向门外推。他不想再与饭堂的这群人多做纠缠,更不想让李清雨再看他们继续可怜兮兮的表演。
“凌飞哥…”
李清雨回头看看沉默不语的凤采儿和云中飞,仍旧在犹豫。
“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好好谈谈。”
听闻钟凌飞如此说,李清雨终于不再坚持,放松了气力,顺从的被钟凌飞拉着出了房门。
屋子外,绵绵的秋雨还没有停歇。
细细的雨丝带着绵绵的凉意打在人的脸上、身上,清清凉凉的触感,叫人忍不住精神一震。
雨虽然下得不大,可是这么无声无息的积累着,还是在地面上积下了不少的积水。
饭堂原本就偏僻,灯少昏暗,入了夜便是黑漆漆的一片。
钟凌飞心里面想着李清雨的事,正是心浮气躁,他一个不留意,脚下便踩到了一块儿铺设得不太稳固的石板。
石板被他踩住一边儿,另一边儿登时便翘了起来,溅出许多藏在石板下的污水来,尽数搭在钟凌飞的鞋子上、裤脚儿上,让他越发的气闷。
“啊西—这真是!这个破地方,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当真没一样儿好的!”
钟凌飞气急,当下便将心中的所有怒意俱都发泄到了无辜的青石板上。
他运足了灵气,飞起一脚,那原本坚硬的石板便在他的飞踢之下彻底的碎成了粉末。
只是没想到灵气带来的力道太大,不但叫石板碎得稀巴烂,也将原本石板下的污水尽数激了起来,尽数儿溅射到他的鞋子上。这回,倒是叫他的鞋子彻底湿了个透彻。
“哇啊,这人若是倒霉起来,真是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儿啊!”
原本空气中绵密的水汽已经叫钟凌飞感到很不舒服了,没想到这下连鞋子都彻底被泡了个透彻。
“这个倒霉的鬼地方!”
钟凌飞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他愤恨的踢了踢脚,低声咒骂起了饭堂这个地方。
“凌飞哥,我帮你擦擦吧。”
李清雨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钟凌飞的身后,此时见钟凌飞原本洁白的鞋子被积水脏污成了灰黑色,便又主动的蹲下身子,想要用袖子帮他擦拭。
“唉,算了。”
钟凌飞便是心中有气,可是见着李清雨的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冲她发火。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也再一次陷入了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