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长公主是二十年前崇南之战的牺牲者,崇国当时作为被侵略之国,即使两国之间有和平停战协议,但是毕竟还是感到不安,因此才最终以亲王的女儿作为人质,那场战争才算圆满结束。
那时候他还小,比她不过大一个月,她刚刚出生就被抱走,小到她不会知道自己原本是南国的公主,甚至有人亲口告诉她,她也绝对不会相信的地步。
文臣将军的目光藏在了暗淡的光线里,怎么也找不到。
她恨他吗?
恨到骨髓里的那种,她会恨吗?
“赫……”突然,长公主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嘴里随即嘟囔着宫淇赫的名字,“赫……不要走,我害怕……”
文臣将军背部不觉变得僵硬,他猛地从床沿边站起来,似乎因为用力过大,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从外面偷偷跑进来的一束浅浅的光线稍稍地染上了他长长的睫毛上,也把他脸上明显的怒气完整地展现了出来。
又是这个名字,她心里念念不忘的,又是这个名字!
新婚之夜,她被他粗暴地弄疼偷偷着哭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她嘴里喊着的也是这个名字。
这名字,他自然能猜得出几分,上次因为联姻的事他也曾来过南国,他见识过他,他承认他欣赏那个男人,不论从他注意的哪点上。
接触不到了,久了难免不会过多注意,新婚之夜,他记得长公主在梦中唤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或许有那么些许觉得可笑。
然而如今,他却满满得都是嫉妒。
文臣将军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就直径去了书房,此时的罗晋远和吴延邪已经在门口等候他多时了。
“将军。”两人同时唤道,抬头看见文臣将军一脸严肃,比他刚入殿之前更加阴沉。
罗晋远和吴延邪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不能问,或者竟有些不太敢问。
只不过这样让他们愈加浑身不舒服了,难不成七十二号刑场出事,难不成这么点的时间里,国君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书房内。
吴延邪褶皱着一张脸给文臣将军倒了一杯茶,待文臣将军坐下,他又褶皱着一张脸给他递了过去。
文臣将军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的意思,此时他声音虽不大,却仿佛听得罗晋远和吴延邪二人脑袋嗡嗡地响。
“七十二号刑场,与亲王有关。”
“什……什么?!”罗晋远吓得下巴险些搁到了地上。
吴延邪的脸色也没看到哪里去:“亲王他……他怎么会……”
罗晋远也不知道那里装来的肥胆,这次闷头就问:“将军怎么知道的?”
话刚说完,他自己的背都忍不住一阵凉。
文臣将军到了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反而突然变淡了。
“那……那国君那儿……”罗晋远又问道,脸上继而露出一大片震惊之色,“难道这是一个阴谋?”
吴延邪也问:“这么说来,亲王他之前说什么要去救夫人,不过是一个借口,他的实际目的只是想混进刑场内动那些机关?”
然而这样一说,罗晋远又不解了:“既然这么大费周章,难道亲王不过是想杀了夫人?”
文臣将军的眉心不由得深深蹙了起来。
吴延邪看着文臣将军脸色不对,赶紧推了罗晋远一把。
罗晋远懊恼地闭上嘴,心中岔气,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作孽不可活啊!
吴延邪想了想道:“或者亲王会不会是以为阵法图放在了七十二号刑场之内,进入就是为了盗图吧?”
罗晋远也赞同:“毕竟阵法图这么重要的东西,想让别人不认为它没有放在七十二号刑场,实在难,毕竟对于阵法图一事,亲王可是明着就已经翻天地反对了。”
“不会是因为阵法的事。”文臣将军道,“阵法一事一直以来都是国君的意思,既然是国君的意思,就不会还想方设法要把阵法图拿到手。”
罗晋远点点头,想了片刻,觉得文臣将军讲得的确有道理,然而下一秒,他的嘴巴突然猛地变成了“0”型。
吴延邪的脸色也如同被蒸掉了一半血一般白得起渣:“将军的意思是……”
“国君也知道七十二号刑场出了事?”罗晋远顺着吴延邪的话问下去。
文臣将军一脸波澜不惊:“国君对我只字不提,但是他确实知道。”
“那怎么……”罗晋远欲言又止,最后玩笑道,“可别说亲王与国君是一起的。”
不想话音刚落,文臣将军就应了他的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罗晋远一个踉跄,顿时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将军的意思是亲王和国君二人……他们……”
吴延邪猜测道:“如此说来,现在还说不准亲王与国君之间究竟有什么,但是今日七十二号刑场的事,亲王的确是将它告诉了国君,但是按照国君的意思,却又不打算让将军知道,难不成亲王对于开启了七十二号刑场内的机关一事,他们之间正在秘密谋划什么事情?”
文臣将军想了下,说道:“今日国君让我手掌阵法一事。”
吴延邪倒吸一口冷气:“那如此,岂不是让将军来面对文武百官?亲王岂不是……”
罗晋远大皱眉心:“究竟国君是怎么想的?总觉得他哪边都不站,又哪边都站的样子……”
吴延邪道:“将军打算怎么做?”
罗晋远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我现在听说,刚开始的时候,对于阵法一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