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慧仪第一次到燕少菲家,杨慎言虽然在飞机上说了狠话,这时候肯把她带过来,她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燕姐,你们一直住在这里?”
“是啊,住习惯了,这里到公司也方便。”燕少菲笑了笑:“知道地方了,以后有空就常和慎言过来玩,他们弟兄俩说话,咱们也聊聊天。”
“他们俩平常都这样腻在一起?”温慧仪第一次看两个人私下里相处,那种亲密的感觉,真的让人有些嫉妒。
“是啊,这么多人,就他们俩关系最铁,慎言一来,我都得靠边站。”燕少菲淡淡的说道:“两个人小时候就经常住在一起,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常常喜欢抵足而眠,有时候真的吃不消。”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晚餐,杨慎言担心冯胜凯,不敢久待,借口司机在下面等,就和温慧仪告辞离开。
吃好晚饭,燕少菲见冯胜凯精神不错,和他坐着聊了一会船厂的事情,安排他早早躺下,自己去洗澡。刚洗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冯胜凯的呼叫声:“阿堕!阿堕!”燕少菲吃了一惊,裹了一条浴巾冲出浴室,眼见着冯胜凯从床上栽下来,她着急往前冲,脚下一滑,“咕咚”也跟着摔倒在地上。她摔得头昏眼花,腿磕在浴室和卧室的接缝上,顿时血淋淋一条口子,她顾不得痛,爬到冯胜凯身边:“凯子,凯子,怎么了?”
“止痛药,先给我止痛药。”冯胜凯缩在地上,疼得身子蜷缩起来,整个人像软脚虾。
燕少菲急忙将床头柜上的止痛药塞到他嘴里,扶着他灌了几口水,看着他把药吞下去,燕少菲将他搂在怀里,轻轻说道:“凯子,我们去医院,先去医院好不好?光靠止痛药不是办法!”
冯胜凯虽然吃了止痛药,一时半会却起不到效果,他冷汗涔涔,缩在燕少菲怀里,拼命压制自己,可是过度的疼痛使他直犯恶心,他勉强忍主:“阿堕,洗手间!”燕少菲刚将他搀到洗手间,他就着台盆就呕吐起来,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燕少菲帮他擦了脸,清洗干净:“止痛药刚吃下去,这一吐,肯定发挥不了药效。凯子,你撑着点,我们不能这样,先去医院再说,好吗?”
冯胜凯怕她担心,终于点了点头。燕少菲先给小李打了电话,又让王费清准备好病房,她快手快脚的帮两个人换好衣服,小李到了以后,帮她把冯胜凯搀扶到车上,燕少菲抱着他坐在后座上,不停的帮他擦着冷汗,不停的亲吻着他惨白的像一张纸的脸。
医院已经准备好一切,燕少菲刚到,医护人员就直接上前,将冯胜凯抬到病床上,迅速输液,直接将他推到病房,燕少菲紧紧跟在后面。小李停好车,来到病房,见病房里医生太多,只好等在病房外。
会诊结束,王费清见只有燕少菲一人跟来,犹豫着要不要把实际情况告诉她,他想起杨慎言的交代,斟酌半晌,只好先回办公室,悄悄给杨慎言打了个电话。杨慎言回到家洗漱好,还没来得及上床,就接到王费清的电话,他拿起车钥匙直奔医院。
“小李,怎么样?”看到小李坐在病房外面,杨慎言喘着气问道。
“加了止痛药和镇定剂,刚刚睡着。”小李不停的搓着双手,眼睛红红肿肿的。
杨慎言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燕少菲坐在床前,握着冯胜凯的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心里一阵抽搐,又轻轻关上房门,来到王费清的办公室。
“杨少。”王费清见他一脸阴郁,额头泛着潮红,颊边一跳一跳的,心里也有些害怕:“您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杨慎言觉得额头像被针刺一样,尖锐的疼痛直逼大脑,他努力深呼吸几下,才终于开口:“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
“晚期的病人随时都有突发状况,过度疲劳,精神紧张,太大的情绪变化,都是诱因。现在我们只是帮他止痛,让他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会根据他的身体情况,安排时间,重新做一次全面的检查。”王费清见杨慎言平静下来,才缓缓说道:“建议冯少近期还是住院观察比较好,万一有突发状况,我们好随时处理。”
“他现在状况怎么样?”杨慎言坐下,疲惫的问道。
王费清摇摇头:“三月份检查的时候,情况还算好,当时我就建议他住院观察一阵,他不肯。后来复诊状况良好,我就没再坚持。但是这一次,稳妥起见,还是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吧,我们每天能掌握他的身体情况,心里也有数,万一有意外情况,也好做最及时的治疗。”
“我会好好劝他。”杨慎言起身来到离开王费清的办公室,往病房走杨慎言过来了,非常吃惊,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冯胜凯在医院,她站在病房门口,等着杨慎言,他既然来了,肯定不会走远。
杨慎言远远看见燕少菲,急忙快走几步,忽然瞄到她裤子上的血渍:“阿堕,你腿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燕少菲被他一说,才低头看自己的腿,忽然就觉得膝盖的地方疼痛不已,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小心磕到了。”
杨慎言卷起裤腿想看看她的伤口,没想到裤子已经被血粘到膝盖上,一动燕少菲就疼得龇牙咧嘴:“怎么这么不当心?”杨慎言心疼的要命:“自己能走吗?到下面的急诊去处理一下吧,裤子粘在上面下不来,回头硬扯,伤口会再裂开。”
燕少菲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