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过啊?”燕少菲茫然的看着四周:“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燕少菲喃喃的念着:“柳眉,这就是人生吗?”
“不是,这怎么会是人生,别听李太白胡说八道。”柳眉狠狠的摇着她:“你还有我们,我,慎言、易非、丁原、徐渭,还有你爸爸、章姨,还有少远呢!活着的总比走了的多,是不是?”
“可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人可以像他一样陪我。”
“谁说没有,只要你肯点头,愿意陪你的人可以排到长城去。”
“可是从此没有他。”燕少菲抱着柳眉,终于嚎啕大哭,柳眉也不劝她,只是让她尽情的哭。
五个人走的时候,燕少菲一身戎装,英姿笔挺的送他们离开。
大家都看着柳眉,柳眉叹了口气:“打了慎言一顿,痛哭了一场,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三十多年泡在一起,将近十年的夫妻感情,她这样重情的人,现在这样,已经是好的了。”
回到云海,柳眉拉着杨慎言走到后面,还是多说了一句:“她现在最孤独,最需要人陪,你要是再执迷不悟,这辈子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杨慎言到研发中心,处理了一些近期的事务,没多做停留,就匆匆返回京城。
温慧仪在外面玩得很晚才回到家,没厅,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冷笑一声走上前:“杨少终于想到要回家了?找我什么事?”
杨慎言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直盯得温慧仪脊背发凉,他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坐吧。”
温慧仪坐在他对面,稳住阵脚:“杨少这是跟谁起冲突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杨慎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慧仪,你提条件吧。”
“怎么,终于等不及要娶她了?”温慧仪心里一恸,嘴上越发不饶人:“临走之前不是还说让我选吗?几天时间就变卦了?”
“慧仪,在我愿意和你好好谈的时候,我们就好好谈谈吧,因为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愿意释放出最大的诚意,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觉得鱼死网破对谁有利?”杨慎言不气不恼,幽幽的说着。
“每次都是你找我谈!”温慧仪气得直喘气:“每次我要找你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机会?”
“因为主动权一直都在我手里,我为这桩家族联姻付出的更多,能够提供的利益也更多。”杨慎言不疾不徐:“你如果能够在婚姻期间,做的不那么难看,或许,我会给你更多的机会。”
“我怎么做得难看了,你还不是一样?”温慧仪站起来:“你说凯子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你一直怀着对燕少菲的爱慕之心,以为我不知道吗?杨慎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是没有忠于婚姻,可是,你精神出轨,对象是自己好友的妻子,咱们两个谁更丑陋?”
杨慎言见她有点歇斯底里,淡淡一笑:“既然我们都不能忠于婚姻,勉强维持有何意义,一拍两散不是更干脆?”
“哼,我偏不让你如意,反正我该玩就玩,肯让我花钱又从来不管我的丈夫,上哪里去找?”温慧仪见他坚持,心里生出一股愤怒:“我为什么要离婚?”
杨慎言见她说不通,也不着急:“慧仪,目前为止,因为顾虑到李易非和柳眉,我一直拿你当做朋友一样来解决这件事情,希望你三思而行。”杨慎言说着也站起身:“如果需要用到手段,你会后悔的。”
温慧仪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因为从来没有爱过她,所以,他的舍弃那么容易,可是,她爱他,无论给她金山银山,舍弃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温慧仪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以前因为他不在意离婚的事情,所以,他可以对她听之任之,现在,轮到他在意,她就不能坐以待毙。自从冯胜凯去世,她再也没有见过燕少菲,听说她一直待在海军基地,那个地方,等闲人又去不了。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表嫂叶柳眉。除了燕少菲,只有她和杨慎言关系最亲近。
温慧仪不想让表哥知道自己找叶柳眉的事情,她悄悄到了云海,在一家咖啡店约了叶柳眉见面。
叶柳眉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见她人比以前憔悴不少,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慧仪,好好的不在京城玩,怎么到云海来了?”
“柳眉姐,大家都在京城长大,为什么都喜欢到云海来捞金?”温慧仪坐在二楼的包厢,俯视着街上的灯火辉煌,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是出了名的丰富,夏天已经冒头,街上的女人裙摆飘飘,风情万种,带来满眼的繁华。
“不知道,各有各的理由吧,钱是这世界最真实又最虚幻的东西,明明知道是一场空,可是谁又能不看在眼中?”柳眉见她不急着说明来意,也不急着去问。
“柳眉姐,除了钱,还有什么能让人看在眼中的东西?”温慧仪定定的看着叶柳眉,漂亮、会赚钱、家世好,有一堆好朋友,有一个好丈夫,生了个漂亮的女儿,这样的她,应该是非常幸福的女人。
“喜欢什么就会看重什么吧。”柳眉淡淡的应付道。
“柳眉姐最看重的是什么?”温慧仪追问道。
柳眉对她的追问生出一丝不耐,懒得应付,随口说道:“我除了钱,什么都不看重。”
温慧仪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