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有请?
时昔起床穿上衣服,在镜子前查看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是否戴好了,又让织凡在被子里躺好。
起身开了门,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形,竟然是玄影,“是你。”
时昔轻轻说了一句,“有事吗?”
“嗯,”玄影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有点担忧道:“听说是昨夜牢房有人劫囚,惊动了圣母,但是圣母却发现,昨日圣使带回来的犯人玷污了宫里的婢女。”
“什么?”时昔愕然的睁大眸子,自己已经带走了织凡,怎么还会被发现,难道是有人告密?朝云圣母现在叫自己过去又是怎么回事?
玄影伸出手指,在时昔的唇上一掩,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不要命啦,这么大声。”
时昔一怔,看来这玄影和橙墨的关系果真不一般,竟然会亲密到这种程度,有点不自然的将玄影的手拉下来,亦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影手指被时昔拉下,面色滞了滞,有点不好意思道:“圣母虽然发现了这件事,但是却不知道那名婢女是谁,所以现在让宫中所有的女子前去检查。”
“宫主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听说现场有那名婢女所留下的衣衫,但是已经破碎不堪,完全分辨不出来,而昨日带回的那个囚犯又什么都不肯说。”
“好,我知道了,”时昔黯然的点点头,昨夜怎么就忘了收拾一下呢,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因为忘了,当时的情况,还以为被人发现了,走的匆匆忙忙。“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去。”
“好,我在大极宫里等着你。”玄影拂身而去。
时昔将门关上,换好了衣衫,却是急的团团转。离恨宫里的女子都是幼时进宫,按道理说应该都还是处子之身,只是现在自己和织凡都已历经人事,若是一会儿检查起来,那还不是都要完蛋了。
“织凡。”时昔唤了一声。
拉开床幔,织凡已经穿戴了坐了起来,显然已经听到了方才的话。苍白成一张白纸的脸更加苍白无力,“夫人,你把我送出去吧。”织凡无力的低下脑袋。
“说什么胡话?”时昔愣怔了一秒。有些生气道:“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你少给我生出这种念头,你记住,你出了什么事,害的不是一个人,还六个人要和你一起赔命。”
对于颓丧的织凡,时昔是又心疼又生气,明知道若是好言宽慰,织凡定会考虑到她的状况,只会让织凡更加萌生出要出去顶罪,抗下一切的念头,时昔也只能用这种话来告诫她,明明知道她会伤心,却还是无可奈何。
“夫人。”
“不许哭,”时昔努力的让自己板着脸,不心软,“一会儿就要去检查,你就给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本来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许哭丧着脸,我和你的主子可是都还没死呢?你若连累了我们,你就算有十条小命,你够赔吗?”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哭。”织凡心思聪灵,又怎么会不明白时昔的意思,心中只是对时昔的感激更加多了几分,勉强挤出笑容,“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不会拖后腿的。”
“你叫我什么?”时昔眉梢一扬,一脸的古灵精怪。
“二姐。”织凡流着眼泪笑道。
“这就对了。”时昔走上前去,伸手帮织凡擦掉脸上的泪痕,“你不用担心,只要做好该做的,相信你就是碧阳,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吗?”
“好,妹妹相信姐姐。”织凡笑着抱了时昔一下。
两人赶到大极宫的门口,只见殿门口已经站满了人。朝云圣母一脸怒容的端坐字高高的台阶之上,身侧,随侍的婢女辰羽跪在朝云圣母的脚下,帮朝云圣母捶腿。
“下一个。”负责检查的老宫婢站在台阶上,扯着嘶哑的嗓子干嚎了一声,当即,一个婢女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
说是检查,其实也是很简单,因为离恨宫的女子在进入离恨宫的时候都会在左肩上点上一个类似于守宫砂的蝴蝶痣,既是离恨宫的象征,也是女儿贞洁的标志。
只是,苦了时昔和织凡北宫灵三人。
且不说,时昔因为左肩有胎记的缘故,将蝴蝶痣点在了右肩,且说时昔的左肩被某个男人咬的鲜血淋漓的场面,就绝对过不了关,到时候一定会死翘翘。
而织凡和北宫灵肩上根本就没有蝴蝶痣更加难办了。
时昔无可奈何的排在两人的前面,看着前面的婢女一个一个的变少,时昔心里都快要煎熬死了,对织凡说好的自己想办法,又能想什么办法呢?
哼唧唧!
时昔苦着脸,看着那些检查过的婢女一个个从自己面前离开,煎熬更甚。
终于,时昔走到了检查的宫婢面前,时昔额角已经沁出了冷汗,身后的织凡和北宫灵更是为时昔捏了一把汗,两人都已知晓时昔已经是莫夫人,身上又怎么还会有象征女子清白的蝴蝶痣呢。
“橙墨姑娘,快点吧,圣母还在等着呢。”老宫婢见时昔迟迟没有动静,不禁有些不悦的催促道。
时昔左掌暗扣,十六枚销骨钉运在掌风之中,右手轻抬,伸手准备去拉自己领口的衣衫。
守在远处一侧的玄影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安来,抬着头,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橙墨。
朝云圣母挥了挥手,辰羽自地上站起,起身站在朝云圣母的左侧。抬眸的瞬间,眼梢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