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走的挺远了,车厢里的老太太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
嘶!
薄薄的一层面皮揭下来,露出的赫然是时昔那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从包袱里面取出一面双鱼葵花镜,时昔对着镜子呲着牙,将贴在牙上的一块黑纸揭了下来。
嘻嘻嘻!织凡肯定想不到自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溜走了。
马车走了老半天,透过窗幔的缝隙,望了望外面的太阳,现在差不多未时,应该还来得及。要不是大白天的不好施展轻功,时昔早就一溜烟跑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掀开窗幔看了看,已经驶入了花柳巷,时昔抬抬眼梢,“停车。”
“老婆子,还没到呢!”车帘外传来车夫苍老的声音。
时昔猛地一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好家伙,竟然叫老婆子,她要真是个老太太,指不定让人家误会成什么样呢,怎么可以叫的这么暧昧。
“咳咳。”时昔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一把掀开车帘,“本姑娘就在这里下车。喏,给你车钱。”
“哎呦!”老车夫一声惨呼,直直地从车辕上跌了下来,干枯的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时昔,“你、你是妖怪。”
时昔蹙了蹙眉,不满道,“你才是妖怪呢,本姑娘生得如此聪明可爱,怎么会是妖怪?”
老头子砸砸干瘪的嘴,一双灰暗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上车之前,明明就是一个老太太,怎么一下车就年轻了好几十岁?
时昔也没工夫跟他废话,随手把车前往车夫身上一抛,飞身朝前掠去。
走到熟悉的门前,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后就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若是没有内功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大门微微拉开一条缝,里面的人猫腰透过门缝看了时昔一眼,嗯,熟人,随手把门拉开,朝时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时昔摇摇摆摆跨着步子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开门的人看她的奇异目光。
穿过悠长的浓阴小道,才是这间院子的大院。
还未进入大院,透过影影绰绰的树荫,时昔就看到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身影。
瞳孔一敛,时昔的心情没来由的不爽,真是不想见谁越会见到谁。
这边时昔一走进院子,院子里的赤晴也看到了她,嘴角抿了抿,忍不住没笑出来。
可是,站在走廊下的黄冉可是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意不善道,“哎呦,这不是被师父委以重任的青鸾大姑娘吗?怎么,任务没有完成,盘缠倒是花完了,穿这么一件寒酸土鳖的衣服,是准备把我们离恨宫的脸丢完吗?”
时昔略略瞥了她一眼,也不做声,径直越过她的身旁,往屋里面走。
谁知,时昔刚走到黄冉旁边,只听扑通一声,黄冉直愣愣地跪倒在时昔的脚下。
时昔目不斜视,唇角勾了勾,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多日不见,三小姐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见到本特使竟然行这么重的礼。”
“你,”黄冉愤愤地仰头望着时昔绝艳的侧脸,咬牙切齿,“你快把我解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时昔一声冷哼,已然跨步进屋,声音杳杳传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你不是早就对我不客气了?”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一会儿神王大人就来了,你快给她解开。”赤晴走过来,不咸不淡的接过时昔的话。
时昔走到一个梨花木椅子边上,抚了一下裙子,翩然坐下。
现在神王还没到,正好借此机会报报仇,惩罚自己的时候,她们哪一次不是落井下石?
看上去无所事事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暗中却施咒催动软身蛊,启唇薄凉,“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杀亦维灭口的那夜,就是胡闹的时候吗?”时昔可没有忘了,那夜黄冉步步紧逼,可是万分的想取她的性命。
赤晴缄口不言,自是已然明了时昔话中的意思。
“啊!”
黄冉一声惨呼,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已是不收控制的向后拧巴着,原本直挺挺骨头仿佛传来让人胆寒的碎裂声。
纵然如此,黄冉还是不肯求饶,咬牙切齿,恨意昭然,“大姐,不要跟她废话了,杀了她,毒蛊没了驱使者,自然会解。”
“时昔!”
赤晴看着自家妹妹受苦,心中不忍,眼冒火光的冲时昔怒吼道。
赤晴没有黄冉那么冲动,当然明白现在是不能把时昔怎么样的,且不说时昔是司胜仙君唯一的弟子,就说时昔这次是奉朝云圣母的命令完成任务。
负责和她们接头的幻水神王还没到,她们就把青鸾使给杀了,朝云圣母知道了,还不得活剥了他她们姐妹的皮?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时昔端起手边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盖剐蹭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干,清脆的撞击声入耳。
黄冉已被冷汗湿透,仍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双臂绞的的生疼,兀自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时昔浅浅抿了一口茶水,斜眼打量着姐妹两人,啧啧,你们两个也有今天,既然撕破脸,谁怕谁呀?
“你不要欺人太甚。”赤晴眸子猩红,崩裂着火光,话音未落间,长蛇般的洗骨鞭已经直扑时昔的面门而来。
时昔微微抬手,眸中一丝错愕,洗骨鞭不但有倒刺,还有剧毒,断不敢赤手空拳的直接去接这一鞭。
当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茶杯连杯带水往赤晴脸上一抛。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