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高君雅和莫小邪都没有见过,怎么会认识?
即使是认识,一个是东宁的太子,一个是大历的王爷,在边疆常年交战,两人也应该是敌人才对啊,怎么会合作呢?
除非,除非他们有共同的朋友或者……
叶绯云!
时昔脑子里猛地一下子就跳出这个名字,一个是叶绯云的义兄,一个是儿时的竹马佳人,两人若是熟识,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若是因为叶绯云,直接什么都不查,让自己输了不就可以了。
所以,不是因为叶绯云,是因为自己,自己!
时昔抬眼笑了笑,有一种很甜蜜的东西蓦地就在心里炸开。
莫小邪凤眸微凛,“臣既然抓人,肯定有证据,皇上请看。”说着,转头示意何堂。
何堂得到指使,自袖中拿出一个极小的瓷质盒子,上前呈交给大太监王顺,王顺扬了手中拂尘,转身走到陆访的身边。
陆访不明所以的打开瓷盒,心里却是在打开的瞬间咯噔一跳。
一见陆访的神色不对,张太后不由的转眸凝望,可是下一瞬,陆访却猛然将盒子盖住。
厉声一喝,“好一个大胆的奴才,亏朕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却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朕,说,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陆访的脸色愈发难看,原本青灰的眸子崩射着熊熊怒意,胸腔也因着愤怒一起一伏。莫小邪挑唇轻笑,也不知道这陆访的愤怒到底是因为被人背叛了,还是因为看到了瓷盒里的东西。
殿下的群臣也是惊得一愣一愣的,为陆访这转变甚快的态度。
前一秒还好像要为那个小太监伸冤,不相信莫小邪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破案,后一秒马上就换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这醇亲王到底提供了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让帝王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张太后蹙着眉头,袖中玉手微拢,不小心触到那一节断了的护甲,扎的掌心生疼。
时昔当然也是极其好奇的,微倾了脑袋,低垂在莫小邪的耳边,“你到底给皇上看了什么宝贝?”
温热如幽兰的气息吞吐,酥酥麻麻的感觉刺激着莫小邪的耳廓。
莫小邪黑宝石一般的眼睛似乎多了一缕晦暗,一只大手捏住时昔的下巴,将她从自己的耳边移开,清越的嗓音流泻,“一个药方和一味药。”
药房?
时昔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韦光犀利的眼睛一直注视了高台上太后陆访脸上的变化,看情形果然不妙,没想到这么快形式就往莫小邪那边倒。
本想借此次机会让太后一派和靖北侯一派斗起来,没想到太后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且张简文也没有出什么主意,这不符合常理啊!
对了,张简文!
韦光迅速打量着大殿里的人,一一掠过,果然,没有张简文,这么重要的场面,张简文竟然没有出席,而且太后还只字未提,不可思议。
除非太后党又有什么打算。
不但张简文没有来,就连金仙公主都没有出现,韦光心里暗暗嘀咕,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人会有什么联系。
袍袖轻带,韦光眼角掠过一旁的韦尧,在桌案底下轻轻拉了一把韦尧。
韦尧似乎正在出声,不知神游何方,被韦光这么一拉,才堪堪回过神来。
俊眉微拢,似有些不悦,稍稍瞥了眼,也不说话,只等着韦光说下去。
韦光绷着唇,眼睛凝着高台,桌案掩映下的手却不停的变换姿势。
韦尧抿着薄唇,苍白的脸愈发显得透明。
大殿中央跪着的小安子瑟瑟发抖,恐惧的勾着脑袋,任由陆访怎么问,就是不做声。
张太后拧着一张精致的脸,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小安子,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是赶紧把背后的人供出来吧,若是能将功补过,哀家念在你跟了皇上多年的份上,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小安子颤颤抖抖的抬起脑袋,一双不大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恐,眼角已然开裂,眼球中血丝密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不知为何,时昔总觉得小安子好像往韦光的脸上斜了一眼,可是仔细看时,小安子怯懦的目光明明直勾勾地盯着太后。
小安子脸上的表情怯懦,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怯懦,破碎的声音响彻大殿,“太后娘娘和皇上的盛情,小安子心领了。可是小安子真的无话可说,蛊虫就是小安子下的,要害死皇上的就是小安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太后脸色一僵,雍容的脸上出现一丝怒容,“好一个不识抬举的奴才,既然如此,皇上也就不用客气了。”
张太后转眸,似在征求陆访的意见,陆访的一颗心乱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跟了自己多年的贴身奴才怎么会害自己,更不知道莫小邪刚刚让人呈上来的瓷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威胁他还是想帮他保密?
陆访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烦闷的甩了甩袍袖,“朕心情欠佳,小安子就交给太后处理吧。”
一语方落,太后满意的敛了敛唇角。
正想吩咐人将小安子先带下去,忽然见大殿中央的小安子一阵猛烈的抽出,惨兮兮的脸不一会儿就变得乌青。
站在小安子身后的何堂锦里呆呆地看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莫小邪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表情仍旧是冷冷清清。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惊愕的从凤座上站起,花容失色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