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悬的心顿时落下,很快便有些恼羞成怒,想不到竟然被雁儿着小蹄子耍了这么久。
王妈妈原本就对雁儿颇有怨气,此刻更是怒火熊熊,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抬手便给雁儿几巴掌。
“小贱蹄子,让你糊弄老娘,还不快说,二小姐哪去了?”
雁儿被打得晕头转向,粉嫩的脸颊更是高高肿起。
“你个老货,有本事你将我打死,看我家小姐饶不饶你!”
“你家小姐?”王妈妈斜眼睨着她,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不懂事,今日就让我代她教教你,要如何称呼主子!”
说着欲再次动手,只见一旁的婆子讨好道:“妈妈仔细手疼,让老奴来!”便有另一个婆子快手快脚的端来一把椅子让王妈妈坐下。
这边,先前的婆子已挽起袖子,粗糙的手掌左右开弓如雨点般落下。不过片刻,雁儿的双颊便又红又紫,嘴唇破裂,整个脑袋嗡嗡直叫,连眼睛也花了。
“快说,二小姐哪去了?”
雁儿不吭声,只是恨恨瞪了王妈妈一眼。
大概是想着悠然私自离府,恐怕洛天也不会轻饶她,王妈妈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此刻她手边端着茶盏,正是悠然平日惯用的那只,只见她抿了一口茶,狠狠咽了下去。
“想不到我们二小姐屋里还有此等好茶,看来我得提醒一下夫人,该查一查库房里是否有东西遗失了。”说着便起身,朝剩余的几个婆子道:“你们几个,随我进去搜!”
“你敢!”雁儿拼命挣扎,无奈双臂被绑得紧紧的,根本挣不开。“我家小姐自己的茶,就算库房遗失东西,与我们有何关系?”
“我有何不敢,”王妈妈皮笑肉不笑看着雁儿,“二小姐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庶女,一穷二白,竟然能喝得起如此名贵的茶,谁信?呵呵……”她阴森森的笑了几声,大声道:“二小姐德行有失,先是在府中行了这盗窃之事,然后在禁足期间私自出府与人私会,伤风败俗,不管凭哪一件,老爷也饶不得她!给我往死里打!”
王妈妈说完,正欲带人进屋搜查,冷不防一道清澈寒凉的声音传来。
“妈妈不愧是大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比我这个主子还像主子,连这罪名也按得如此理直气壮。”
初秋的天气并不比盛夏凉快多少,王妈妈却生生觉得一阵寒气从头顶一直窜到脚底。
“二……二小姐!”
悠然竟然在,她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妈妈做梦也想不到,悠然其实刚刚回来,她实在太高估洛府隐卫的实力了。以孟叔的身手,别说小小的洛府隐卫,就算洛天亲自守在这里,也察觉不到孟叔的存在。
“想不到我不过闭个关,这偷人偷物的罪名就扣下来了,还将我的人打伤,”悠然的声音不紧不慢,王妈妈和几个婆子却听得冷汗直流。“我知道夫人看我颇多不顺眼,既然要闹,何必如此藏着掖着,不如闹到前头去,好叫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夫人派人杀我不成,如今又让人来败坏我的名声。”
大夫人派人追杀悠然的事情,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捅破,此时被悠然捅了出来,若真闹起来,有今天的事在,就算不是真的别人也要信以为真。
王妈妈虽然心里一直给自己打气,这是大夫人的地盘,她才不怕,可看着悠然冰凉冰凉的眸子,她双腿一抖,噗通跪下了。
旁边的几个婆子早在悠然刚出现,就急忙跪下,特别是出手打了雁儿的那个,更是将头埋得低低的,全身微微颤抖着。
雁儿早就撑不住,只是心里替悠然着急,一直勉强着自己,如今见自家小姐出现,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断开。
她晕倒在地。
悠然看了一眼雁儿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她没有立即上前去扶雁儿,只是紧紧盯着王妈妈。
“好吧,王妈妈既然不吭声,那就是默认了,我这就去前院,找家主和家主夫人评评理!”
“二小姐……二小姐等等!”王妈妈跪着上前几步,想要去拉悠然的衣摆,却又生生缩回了手。
“大夫人并不知道此事,今天的事是老奴自作主张过来的,老奴记恨着雁儿不识好歹,今日是故意找她麻烦来的,求二小姐饶了老奴这次!”
王妈妈咬咬牙,大夫人掌家的地位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其他几房夺去,所以今天之事,只有她一力承担下来了,决不能让悠然闹到前面去。
这刁奴倒是护主!悠然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哦,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去找家主评评理,家主夫人纵奴行凶,该如何处置!”说着又要走。
“二小姐息怒!”王妈妈急忙叫道:“老奴愿凭二小姐处置。”
悠然冷笑着道:“妈妈可是家主夫人跟前的红人,比我这个小小的庶女还像主子,我可不敢处置你。”
“老奴自罚,老奴自罚。”王妈妈说着,急忙抬手狠狠朝自己脸上扇去,其他几个婆子见状,也急忙有样学样,不过几息,几个人的脸颊便高高肿了起来。
悠然看着,不紧不慢道:“你以为这样就算了?”
王妈妈愣住,看着悠然。
悠然盯着她正欲落在脸上的右手,半天没有说话,王妈妈一阵心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刚刚就是用这只手打的雁儿?”
王妈妈支吾着,半天不敢应。
“是与不是?”悠然厉声喝问。
“是。”王妈妈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