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骁骑营不是去了一万五千兵马么?”
“哪里有一万五千兵马?一共不到八千人,在路上就跑了三千多,剩下的五千,刚一交战,就一触即溃。如今已经没有骁骑营了。”
“不是还有七千人么?哪里去了?”
“哪里有什么七千人,都是空额而已。”
“候孝廉,传朕的旨意,叫长安去直隶增援。”
“皇上,长安殿下如今正在居庸关跟韩奇激战。”
“那就叫王子腾去,叫王子腾的京营前去增援。”
天佑说完,就见众大臣呆呆地看着自己,随即明白过来。
王子腾和京营已经不在了。
“李源,为何不给褚元吉粮草?朕不是叫你给他么?”
“回皇上,这些粮草,是给勤王兵马准备的。”
“哼,李源,你的勤王兵马在哪里?勤王兵马来了,你给了么?我刚刚就看见有人去领粮草,也未领到,人家一气之下回去了。你那粮草是给三藩准备的吧?”
“褚元吉,你不要血口喷人。”
“还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跟三藩勾勾搭搭的,这些年来,你得到他们的好处还少么?”
“皇上,褚元吉无端污蔑老臣,臣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罢了,你先给他粮草。”
“老臣遵旨。候孝廉,你去传达皇上的旨意。”
“褚元吉,走吧。”
候孝廉跟褚元吉走了,天佑站在校场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从张北来的刘怀德的人马,已经列队,不一刻,就向校场外驰去。
经过天佑旁边时,也不停留,就那么昂然而过。
“刘怀德,你要去哪里?”
李源喝道。
“来了没吃没住的,喝西北风啊?走了。”
刘怀德也不理众人,拍马离去。
“皇上,你看看,一个小小守备,竟敢如此。纯属大逆不道,臣请将他拿下,以儆效尤。”
“算了,回宫吧。”
刘怀德率领自己的一千多兵马,很快就出了城。一路向北,渐渐就脱离的帝都地面。傍晚的时候,到了昌平。
正想安营扎寨,就见前方来了一队人马,一打听,原来是大同知府骆杏山的两千人马。
刘怀德早年是王子腾的京营里的人,当时正是骆杏山的部下。此时听说骆杏山来了,就前去相见。
骆杏山见了刘怀德,也十分高兴。于是就命令自己的兵马扎营。两人就到一起说话。
“怀德怎么到了这里?难道是去而复返了?”
“唉,骆大人,别提了。你也别去了,回去吧。”
“怎么会如此?”
于是刘怀德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如今奸臣当道,皇上昏庸无能。那罗启华、贾雨村、李源。候孝廉之流,都是各有异心。说是勤王,哪里有几个来的?如今谁都看明白了,这朝廷已经完了,便是我们去了,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这些儿郎们,也都是爹妈父母养的,那里就忍心叫他们去送死?”
“褚元吉也算是个忠臣了,李源竟然扣着粮草不给他。我们去了,也没人理睬。难道真的叫我们在帝都烧杀抢掠才成?”
“可笑的是,皇上竟然还叫王大人率领京营前去增援直隶。这个时候想起王大人了,他早干什么去了?”
听了刘怀德的话,骆杏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坐下了。
“怀德,其实我也不愿意来,你知道我为何又来了么?”
“愿闻其详。”
“我们都是王大人的人,三藩视京营为仇敌。将来他们得了天下,会放过我们么?所以,我才抱着一线希望前来,如今看来,此路不通了。”
“那该如何是好?”
“我倒是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
“如今长安殿下正在居庸关跟韩奇血战,我们就到长安殿下那里。”
“长安殿下人倒是不错,只是如今情势,怕是她也无力回天。”
“你知道长安殿下练兵,出自谁的门下么?当初京营战无不胜,是何原因么?”
“骆大人,你是说贾珉贾怀远?”
刘怀德似乎有些开窍了。
“长安殿下对贾府有救命之恩,殿下若是有难,贾珉能坐视不理么?”
“骆大人,你是说,贾珉会帮助长安殿下?”
“对!当初王大人对贾珉极为欣赏,此人之才干,我也甚为了解。如今他在北海,即便是不能匡扶天下,至少也可以保证殿下平安。”
“殿下平安了,我们也就平安了。”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