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将军府,玄七自是问起当下的形式,听了熊汉清所言,玄七也不由得紧锁双眉。
李晟亲带大军,正与匈奴对峙;李行临时受命,征讨各地反王,如今正在河南,已是将豫王大军打退,如今相持在洛阳以东百里处;渤海、新罗大军已直逼营州;吴王李涵大军如今已是攻下了彭州,大军人数也超过了十万;洪王李敏的十万大军,已是到了江城,汉王李肃打开城门,迎李敏进城,双方合兵十七万;越王李丁,大军已是占据了当涂,兵马增到八万。
玄七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连汉王李肃也卷入了造反的诸王之中。而李哲为保京城安危,已是向各地下了勤王的旨意,闽王李成、桂王李显、蜀王李乾都是按兵不动,只有诚亲王李成业率领十万大军,已是抵达了京城,全面接手京城的防务。齐王李淦则暂时出兵三万,进驻冀州,协防渤海、新罗联军的进攻;湘王李青,五万大军兵逼岳州,严防洪王李敏和汉王李肃的大军入侵湖南。
听到如此之多的消息,尤其是诚亲王李成业进京的消息,玄七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当下也顾不得在嘉峪关逗留,当即出了嘉峪关,一路向东疾行。玄七放马飞驰,每到一处驿站都会换乘马匹,终是在十日后回到了王府。夏冲宵一行人果然都是到了王府,蓝焰谷的弟子则直接安排在玄门的住处住了下来。
玄七心急如焚,好在京城中并未发生任何异常。京营六十万官兵,其中二十万被李行带走,李哲收回晋王李昊的兵权后,从山西调兵十万,加上诚亲王李成业的十万大军,补齐了六十万军营官兵的数量,由李成业带领着,维持京城的防备。
李哲听说玄七回到京城,原本想请玄七出山,却是被一众文臣拦住,言道先皇李瑞已经下旨,玄七不得再入朝为官。李哲颇为无奈,也只能就此罢了。玄七听到消息,却也是不置可否。
李行、李晟兄弟二人不在,玄七便召集了老王妃、秦莹莹、夏冲宵、夏雪静、夏凌霜、玉清,以及未随军出行的樊野,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商议之下,众人都觉得有必要进行防患,以免发生意外。
众人商讨如何防患之事,玉清便提到可以将王府的家人送往云南。一来,西南地区是如今唯一没有战乱的地区;二来,云南将军罗烈是王府的女婿,背后还有着驻扎在南越的南越将军钱朝先;三来,云南山高林密,不用害怕叛军会轻易攻进云南。
众人都认为玉清所言有理,老王妃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当即给两个儿子去信,说明了情况。同时,王府也开始准备远行避祸的事宜。
七月初,除了老王妃不愿意离开京城,樊野自愿留下外,其余的人却是分成了两路。一路由夏冲宵带领,计有夏雪静、夏凌霜、玉清、秦莹莹,以及秦莹莹不到周岁的爱子李丰,七七、庆庆,由天山蓝焰谷的上百弟子护送,一路远行,前往云南;另一路则是柳洛洛夫妇、李心尘、“天山四侠”,以及原有的玄门弟子,则暂时先住在终南山别院。
如此一来,王府顿时冷清了下来,老王妃时常静静的坐在花园中,感叹着这人生的生离死别。玄七自是劝过多次,老王妃却是言道自己已经八十高龄了,不愿意离开这生活了八十年的京城,就连到终南山别院暂住都是不愿意,玄七也只好作罢。
就在夏冲宵一行前往云南的第三天,一众文臣方才得知,不由都是大怒,认为王府此举形同于未战先逃,有辱老王爷李虎的威名,也为京城百官和百姓做出了一个不好的表率。李哲只好将玄七叫进宫去,当面问话。
“此乃我王府家事,不知与诸位大人有何干系?难道我王府中人,前往云南探亲也需要诸位大人的同意吗?天朝律法中好像没有规定王族不可离京这一条吧?我伯父与父亲都在前线征战,诸位大人如此对待有功之臣的家人,不怕让功臣寒心吗?奉劝诸位大人,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有时间不妨多去关心一下国家大事,关心一下前线奋战的兵将,莫要在此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此兴师动众。”
玄七的话让一众文臣一时都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都没想到出身江湖的玄七竟然言语如此的犀利。一众文臣想了半晌,正待开口反驳时,玄七却是接着说道:“诸位大人,李某尚有一事不明,不知诸位大人能否为李某一解困扰?”
不待文臣们开口,玄七已是开口问道:“诸位大人,不知道谁愿意站出来,为天朝各地的反王之乱,承担一下责任?”
“李宁,你什么意思?”
“此事与我等何干?”
“莫要血口喷人!”
朝堂之上,一片噪杂之声,令坐在龙椅之上的李哲甚为烦恼。站在武将首位的李成业一言不发,身后的京营大将们自也是不愿意参与到其中来。玄七站在原地,愣是等了将近一盏茶工夫,群臣的声音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李某想问诸位大人,这收回晋王李昊兵权的建议,却又是出自何人之口?”
一众文臣一时都是愣住,因为此事正是文臣们为了巩固李哲的皇权,给李哲提出的建议,而此事就是引起诸王反叛的导火索。
“我等为皇上着想,不想让诸王趁着新帝初登大位,得以做大,不知有何不妥?”
玄七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先皇在世时,张大人为何不提出呢?”
丞相张处一时语塞,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