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都拍掌笑开,纷纷喝彩。
沈霓裳也做了套动作,并不算复杂,妙红跟得轻松。
再下一轮,妙红再将毽子一抛,接连做了正踢、左侧踢、后踢、右侧踢,中间还有右膝盖接了一回,最后右脚从后侧绕过左腿,从左脚膝盖旁将毽子接住踢了出去。
“妙红这叫挽花儿,小姐可得小心些!”先前伺候沈霓裳梳洗的那个小丫鬟笑着提醒道。
沈霓裳朝她笑着点点头,面上却毫无退却之意。
正踢、左侧踢,膝盖接住,后踢、右侧踢,最后挽花儿……踢过几轮后,沈霓裳越发得心应手。
小丫鬟大声叫好:“小姐快赢了妙红,让她学猴子——”
妙红故作气呼呼模样叉着腰瞪那小丫鬟:“小翠,你给我等着!”
沈霓裳笑看二人,垂眸略思索了片刻,走到场中,将毽子轻轻一抛,用右脚踝内侧接住,这一回却没变花样儿,落下,又用右脚踝接住,如此反复七下才高抛变幻花样,前后左右各踢了一轮,又回到最基础的踢法,用左脚脚踝接了七次,再高起,前后左右各踢一次,再用右脚挽了个花儿,然后又回到右脚踝,踢了数次复高起,依旧是前后左右一轮,最后用左脚挽了个花儿,收住!
这一轮费的时间便久了许多,比之前两人踢的时间加起来还长。
司夫人噙笑看沈霓裳一眼,眼中笑意深深似有意味。
妙红手持毽子,笑意自傲:“这有何难?”
说完便将毽子高高一丢,照着沈霓裳的动作一顺儿的做了下来……一会儿过去,她左脚利落的挽了个花儿,将毽子稳稳接住,得意看向沈霓裳。
“小姐,奴婢没输吧?”她笑意盎然问。
“妙红,你输了。”司夫人忽地出声道。
“啊?”妙红不信:“夫人,我哪里输了?”
一干丫鬟都没看出,只妙真抿了抿唇,也跟着丫鬟们看司夫人如何分说。
“你们定好的规矩,是需同对方做的一模一样,”司夫人曼声道来,一指沈霓裳,又复指向妙红:“这一轮其他的动作都对,但霓裳先是右脚踝接了七次,后面用左脚踝接了七次——”
“是啊,奴婢记得啊,每回都是七次……吧?”说到一半,她愣住,她想起来了,先前两回她都数了都是七次,最后一回她便没数……感觉好像差不多呀。
见妙红明白过来,司夫人轻笑数声:“笨丫头,你可是中了霓裳的计了!最后那一回,她可是踢了八下——妙红,你输了……”
妙红眼神无比幽怨地看向沈霓裳,嘴撅起:“小姐欺负奴婢……”
沈霓裳忍笑轻咳了声:“我是真踢不过你,知道你还有绝招没出,不过么……兵不厌诈,其实我也挺想看猴子——”
众人顿时笑开,乐得七倒八歪,只妙红站在场中连连跺脚不依!
司夫人正欲发话,一个小丫鬟上前来禀报:“夫人,老爷来了。”
沈霓裳也听见了,笑意不觉一敛,朝院门处看去。
只见沈重山穿着一身挺括灰蓝织纹锦袍,白面无须的面上剑眉朗目似极有神,这幅模样再配上那常年锻炼而显得欣长挺拔的身形,不识其人真面目,只怕还真会为他这一副风度翩翩的成熟美男子风姿所惑!
可沈霓裳一看到此人,便会想起他亲手将沈霓裳从窗口扔下的场景——他甚至没试一试沈霓裳是否还有鼻息!
大夫人再怎么羞辱她甚至打骂她,她都不觉有何。毕竟立场不同,她无权要求旁人一定要待她公平亲善。
但这沈重山却是沈霓裳的生身父亲,居然待她还不如常人待自家养的猫狗……这人,真可谓人渣中的极品了。
她的目光一触即回,将厌恶掩入眼帘。
丫鬟们也各自散开,只留了司夫人同沈霓裳在原地站着。沈霓裳见状也悄悄朝后退去。
司夫人眼角瞟她一眼,并未出言阻止。
沈重山踱着步子过来,视线在已经退到数步之外的沈霓裳身上打了个转儿,眼底露出一抹微异,很快心底有些了盘算。
将目光转向司夫人,他咳了声,道:“倩娘,听说你打算把……记在名下?”一时想不起沈霓裳的名字,他含糊过。
“老爷是来兴师问罪的么?”司夫人瞟他一眼:“看来老爷一回府就去了上房,怎么了?她生了三个还收了一个,如今我就看上霓裳一个,她也要上眼药?”
“看你这是何话?当着孩子的面也不注意些,只是方才听说了,总要来问问究竟。”沈重山转首看向霓裳温和感慨道:“霓裳,没想到一转眼,你就这般大了。日子过得真是快,转眼就是大姑娘了……”
沈霓裳并未上前,只眉眼低垂的立在远处,头微不可见的低了些。
沈重山见沈霓裳没上前也不以为意,只当这个女儿性子内向,不敢见人。大夫人只同他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至于走钉板那些细节却是在院中封了死口的。
“老爷就别啰嗦了,你就说,这事儿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吧?”司夫人板着一张冷脸:“老爷可别忘了,原先可是答应过我的!我知道自个儿不比人家那有儿有女的得老爷看重,可我如今也这把年纪了,老爷也该容我为自个儿打算打算。反正我是看上这丫头了,老爷就给句话吧!”
“你看你急的,”沈重山欲伸手去揽司夫人臂膀,司夫人偏身躲开,沈重山这才想起还有个女儿在旁边,故作无事的将手收回,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