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无聊!”
塔萨达姆一脸严肃道:“它非常重要,重要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说你!”
“呵!”轻笑了下,维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应该明白,说了我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
塔萨达姆急了,一个闪身将准备离去的维伦拦了下来,有些气恼道:“我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很难猜么?”
维伦反问道:“从你刚才的问题我就能猜到,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是德莱尼人的先知,以后也是德莱尼人的首领,想要让我抛下他们,做不到!”
“我没有让你抛下他们,我只是、只是让你。。。”
在维伦的注视下,塔萨达姆的声音越来越低,当一个人愿意接受时,他有的是理由;而当他不愿意同意时,有的是借口,塔萨达姆明白,不管自己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维伦也不会相信,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同意。
塔萨达姆很难理解维伦的行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明明只是在机缘巧合下成为德莱尼人的先知,维伦体内的灵魂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执着于德莱尼人不放手,这算什么?入戏太深?还是说别有所图?
却是塔萨达姆想多了,维伦的行为一句话就能概括,那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立场的不同,他和塔萨达姆的想法也就自然不同。
塔萨达姆在意的是这个世界,不管是德莱尼人还是兽人,亦或者其他什么生命,他们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都是这个世界的土著,是可以随时放弃的卑微存在。
但对于维伦体内的灵魂来说,此身是德莱尼人先知,那他就要做好一个领袖应该做到的事情,保护他们安全,帮助德莱尼人崛起,这是原则也是底线,在这方面,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维伦不知道,他所坚守的原则,误打误撞下在以后解决了许多麻烦,这些麻烦统称为因果,他占据了先知维伦的身体,那就必须偿还这份恩情,菩萨畏因凡人畏果,不达到一定程度,永远无法理解因果的恐怖。
既然话题已经挑明,塔萨达姆也就不再迟疑,摊开了说道:“你应该明白,德莱尼人看似强大,实际相当弱小,再加上先天上的生理限制和缺陷,他们的发展潜能严重不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句,他们的未来成就及其有限!”
塔萨达姆说的是事实,在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人力才是最大的资本,德莱尼人亏就亏在人少,还先天上存在不足,生育力严重低下,尽管维伦已经换着法子不断刺激,想要提高新生儿的数量,可惜成果及其有限,而这两年越发困难。
“所以我接受了姆兹多诺的建议,让格尔特人加入我们。”
对于这个问题,维伦自有应对方法:“有着归化兽人的加入,人口将不再是制约。”
“你确定?”塔萨达姆紧跟着说道:“在你心里,能做到将兽人和德莱尼人一视同仁么?”
一视同仁当然是不可能的,维伦是德莱尼人的先知,又不是兽人的先知,在处理相同问题上当然会区别对待,如果当真一视同仁了,那才真要出大问题。
看着不屑于回答的维伦,塔萨达姆再次感到棘手,她来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真当话题说到这一点时,依旧感觉信心不足。
只是不管有没有信心,她必须把话说清楚,否则这次退缩了,下一次估计将会更加糟糕:“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格尔特人的加入,势必要冲击到当前德莱尼人的社会体系,这是不可阻挡的过程,也是必然的结果!”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这个先知还在,不管格尔特人还是其他什么种族,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在我倒下之前,轮不到任何人撒野!”
维伦有这个自信,他也有这个能力将任何危险苗头扼杀在摇篮中,但这却是塔萨达姆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变革必须开启,整个德莱尼人社会体系必须得到改变,而那些既得利益者,不能永远占据高位不放手!
这就是两人当前的分歧,他们的目标一致,但结果却完全不同,维伦要的是以他为核心,以德莱尼人为中间层的社会,换句话说,当前的社会组织结构不变,新种族可以加入,却无法取得高位,只能依附德莱尼人生存。
而塔萨达姆呢,她要的是以维伦为首的多元化新社会,只有这样,她的计划才能达成,这个世界才会有救,未来才会有希望,她才可以高枕无忧。
如果两个想法对比,当然是塔萨达姆的想法更好,可这是现实,现实血淋淋的没有任何温情存在,种族和种族之间、文明和文明之间的碰撞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犹豫,任何心慈手软的行为,最后带来的都是惨痛的教训,轻则被鸠占鹊巢被迫流浪,重则身死族灭彻底消亡在历史长河中。
见的多了,哪怕是个笨蛋都会多长个心眼,最出名的莫过于‘五月花号’,结果大家都知道,好心收留遇难者的印第安人,现如今别说青草,连坟头都已经找不到,他们的哭泣又有谁能够听得到?
维伦的忌惮塔萨达姆自然知晓,这才是她一直迟迟不愿开口的原因,不管有多困难,她也要想着法子让维伦同意,否则所谓的未来,一直以来的坚持只能是空想而已。
两人各自想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