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香站在原地,闭着眼睛转了几个圈,然后停下,向她面朝的那个方向行走。
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耳边还不时传来几声鸟兽的叫声。
她再往前走了一段,似乎听到了瀑布哗哗的流水声。她不禁猜想,自己似乎身处在昙花山上?
此时,她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便靠着一棵大树,斜坐着眯起了眼睛,慢慢的打起盹来。
这一夜,楚天阔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黎明来临时,才渐渐睡着。
晨曦初照,而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现。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昙花山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
烟香睁开朦胧的睡眼,望了望四周,确定自己身处何地,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有条瀑布近在咫尺,脚下山林云消雾散,对面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她所倚靠的大树就在悬崖边上,身后就是极危险的山崖。也就是说,如果她一不小心,翻滚下身子,便会掉下悬崖。一旦跌落,将会粉身碎骨。
她抚了抚跳动得异常剧烈的心脏,往往悬崖另一侧挪了挪。
她站在树林里,活动活动身子。朝阳刚刚升起,弥漫的雾气渐渐消退,树林、灌木丛,全都湿流渡的。碧绿的枝头,青翠的草叶儿,野花花瓣上,沾满滴溜晶莹的露珠儿。
俯瞰山脚下,房舍错落炊烟袅袅,梯田层层阡陌交错,旖旎风光尽收眼底。
她确定自己处在半山腰。
没想到自己昨夜竟走了这么远的路。
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烟香仰望山顶,似乎看见有座茅草屋,她便往山上走。
昨夜,兰绫玉忙着照顾水脉,都没有顾得上烟香。直到清晨醒来,才想起烟香来,忙翻身起床,匆匆往烟香房里赶。
当她来到烟香房里时,不见烟香她人。一眼就望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不由得纳闷,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早起了?
她再向屋子四处搜寻,见桌上留了一封信。
她走过去,拿起信,拆开一看,见上面只写了两句话:
祝贺伊人婚姻就,从此天涯去不留。
五湖四海多辽广,红妆必遇如意郎。
是烟香的亲笔迹。
兰绫玉不由皱了皱眉,烟香不辞而别,这丫头是怎么想的?
她拿着那封信,心急火燎地去找楚天阔。
水脉醒来,头有些痛。昨日发生的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令她困惑的是,一大早,楚天阔就来看她了。
这真是令她受宠若惊啊!
她不禁在心里猜疑起来,昨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了。
绫玉去楚天阔房里找他,发现他不在房里。她又找遍了许多地方,最后在水脉房里找到他。
当楚天阔从兰绫玉手里接过那封信,看见信封上熟悉的笔迹,他的心没来由地一跳。
他拆开信来,看着信上的一字一句,脸色微微动容,心里莫名的一阵凄凉。
烟香选择了离开他。
世上最痛的莫过于生离,莫过于死别。亲近的人,深爱的人,或远走他乡,或阴阳两隔……
心痛的感觉一阵又一阵向楚天阔袭来。他觉得自己仿佛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
尽管他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水脉仍敏锐地发觉他的不对劲。
水脉接过信一看,不禁眉头紧皱起来:“天阔。快点把烟香找回来。”
她在心里低叹了一声,烟香怎么这么傻呢?好端端的,怎么离家出走了?
楚天阔看似在笑,只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要走,谁也留不住。”
他知道,烟香是因为昨晚那句话,才不辞而别的。
昨晚,他说出那句话,就预感到了这个结果。如果,她有意躲着他,茫茫人海,他上哪儿去找她?
即使找回来了,他又该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水脉?
兰绫玉不禁感到怪异。楚天阔一向疼爱烟香,在乎烟香,甚至把烟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为什么知道烟香离开,却一点也不着急呢?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还是把烟香找回来吧。她江湖经验浅,怕她会吃亏。”
兰绫玉的话,引得楚天阔一阵心慌,脸上现出担忧的表情。
她说的有道理,确实是该把烟香找回来,他将信攥在手掌中就走了。
水脉定定看着楚天阔往外走,片刻才回过神来。她转身对兰绫玉浅浅一笑:“我也出去帮忙寻找。”
兰绫玉拉住她,关切地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忧伤,以叹息的口吻说:“你身体刚恢复,不要太操劳了。”
水脉这才发觉,头还是晕沉沉的,却一点记不得发生过的事。看兰绫玉的样子,隐约透出忧愁。她不由得开口问:“绫玉,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兰绫玉听她这么问,松了一口气。既然水脉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那就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吧。
她回水脉一个柔情似水的笑,怕水脉多问,便寻了个托辞离开:“没什么事。你好好呆在房里,我去大堂看看。这几天,客人多,病人也多。我都忙不过来。”
水脉温和一笑:“行。你去忙你的吧。”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水脉很快从别人口中得了她中春药的事。
只是,这件事中的主角,是楚天阔和她。好在他们两人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