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香,你最近是不是掌毒经常发作?”兰绫玉看屋里只剩下她跟烟香两人,才不安问道。
“离开荷花岛,已经是第三次发作了。”烟香咬了下唇,说了实话。
一个不好的感觉猛地涌上兰绫玉的心头,短短不过三天,发作了三次。看来,烟香所剩时日不多了。
烟香靠在床头,突然问道:“兰姐姐,先不管我的事了。我大师兄中了什么毒?”
兰绫玉神色凝重道:“跟水脉姑娘之前中过的毒一样。”
烟香心里一惊,嘴里道:“这么说,你也没有办法医治?”
兰绫玉点头,两人沉默了。
“烟香。”
“兰姐姐。”
几乎是两人同时开口。
兰绫玉有点为难,也不得不开口。她想说的是,楚天阔的毒可以用仙丹解。可是,仙丹只有一颗,给了楚天阔,烟香怎么办?她在心里犹豫万分。这仙丹本来说好要给烟香的,她怎么说出口?
兰绫玉愣了一下,有点局促:“烟香,你先说。”
烟香拉着兰绫玉的手,眼巴巴望着她,充满期盼:“兰姐姐,我听大师兄说,你爹那里有颗仙丹。可否求你爹把它送给大师兄?”
“仙丹现在我手上。”兰绫玉脸一僵,坦诚道。
烟香脱口而出:“那你赶快给我大师兄服下。”
兰绫玉叹了口气,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烟香,那你怎么办?”
烟香听到兰绫玉这么一问,悲凉一笑:“兰姐姐,先救我大师兄吧。他行侠仗义,他若活下来,会救更多的人。而我,不过是一个拖累。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搞成这样。我若死了,他还有那么多知己好友陪着他。他若死了,我独自活着,如浮萍一样,无依无靠了。所以,我希望他好好地活着。”
兰绫玉一时怔住,换成她是烟香,她会选择怎么做?她不敢肯定会牺牲自己,保全楚天阔。暗暗惊叹,她自己对楚天阔的爱,不过如此肤浅。
她定定地看着烟香。烟香平时孩子心性,嘻嘻哈哈,不是亲耳听到,真不能相信,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兰绫玉的眼眶灼热,由衷之言:“我怕你大师兄不谅解我。以他的性子,他宁可你活着。”
“兰姐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把仙丹给我。我亲自给我大师兄。这样以后,大师兄就怪不得你了。”烟香倒是善解人意,不假思索道。
兰绫玉只得点头。心想,楚天阔一直觉得烟香孩子气,她哪孩子气了?心思缜密着呢。
兰绫玉和烟香从房里出来,门口早没了一个人影。
“他们都哪去了?”
走过迟乐房门,听到屋里有细细地谈话声,推门进去,只见迟乐,东方红,水脉围在一起讨论。
看不到大师兄,烟香马上问:“我大师兄呢?”
“楚天阔回他房里去了。”迟乐抬头看了她一眼。
烟香告辞去找楚天阔。
东方红走近兰绫玉,递给她一封信,开口道:“兰姑娘,你来得正好。你看,这封书信是否你所写?“
兰绫玉接过信一看,上面写着:
东方红:
怀扇公子楚天阔孤身一人前去凤尾山陆家寨,恐怕会有危险。请你火速前往,务必将他救回。另外,求你别为难陆寨主。
无名氏
字迹隽秀工整,像是女子写的。
大家看向兰绫玉,兰绫玉摇了摇头,笑了出来:“你们认为这信是我写的?”
“不是吗?”
兰绫玉耸了耸肩,笑容令迟乐如沐春风:“我都不认识东方红,怎么给他写信?”
迟乐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这个人是谁呢?大家面面相觑。
看这封信,表面上是要东方红前去搭救楚天阔,实际上,信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是什么人既不希望楚天阔有事,又关心陆浩安危呢?能知道这消息的还有谁?
东方红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是她吗?可他又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
先去看看楚天阔吧。
烟香推开楚天阔的房门,楚天阔正盘腿坐在床上,微闭着眼睛,正在全神贯注运功逼毒。
烟香的到来,扰乱了楚天阔的心神,他吐了口黑血。
烟香脸上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她转身,刚要把门关上,准备退出来。
“烟香。”楚天阔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烟香背后传来。
烟香回眸,楚天阔慢慢睁开眼睛,收回双掌,吐了口气。他从床上下来,走近烟香,拉了张凳子坐下。
烟香看他脸色依旧白如墙壁,大汗淋漓。她用袖子帮他擦汗。
楚天阔拉过她的手,把她的脉,眉头紧锁,又是担忧又是无奈:“怎么脉息这么紊乱?”
烟香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两只手托着下巴,呆呆望着楚天阔。
往日她的眼睛扑闪扑闪,此时却是失神,没有一丝光彩。烟香满脑子都是怎么说服大师兄吃下仙丹。这真是个难题。
楚天阔轻咳一声,有点不自在:“说吧,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楚天阔最了解这小师妹了。一但有什么事要求助于他,总是用这样无辜的眼神。
烟香觉得鱼儿要上钩了,眼珠子一转:“大师兄,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楚天阔大方地说:“说吧,只要我能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