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最近才认的义女。是怀扇公子楚天阔的小师妹。”杨管家马上接口道。
纪正心一惊,脱口而出:“烟香?”
“对。老爷,喜帖上印的是这个名字。”杨管家猛地点头。
这怎么行。纪正不淡定了。怎么能让烟香嫁给陆浩呢?他想着,一定要阻止这件婚事才行。他单身多年,好不容易对烟香有点动心,他可不想这么错过了。
他焦思苦虑了一番,终于让他想出了一个法子出来。
他写了封信,差杨管家命人暗中送去知府衙门。
长风镖局里,烟香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数日。
直到拜堂前两天,她才开始真正恐慌害怕起来。
她在闺房里踱来踱去,急得团团转。她脸色苍白而苦闷,一脸茫然的焦虑,口里自言自语着:“后天就是我跟陆浩拜堂成亲的日子了。我真的得嫁给他吗?我根本不爱他啊!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气我大师兄。可是……事到如今,我好像非嫁给陆浩不可了……”
烟香想入非非,脑海里浮现出后天拜堂成亲的画面,以及洞房内的场景:
她一身凤冠霞帔,六神无主地端坐在床头,头上大红巾盖着。
陆浩喝得醉醺醺地进了房来,他用喜秤揭开了红盖头,露出烟香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陆浩乐得合不拢嘴,口里情话缠绵:“娘子。烟香娘子。从今夜起,我们就是恩爱夫妻了。我们一辈子相守永不分离。”他喝过酒,涨红了脸,无比兴奋,张开双臂向烟香扑来:“来!来!来!娘子。让相公抱抱。”
烟香吓得从床上滚到了床下,而后慌张从地上爬起来,警备地瞪着陆浩。
陆浩步步靠近,烟香仓惶往后靠,直到身子抵到墙上。
陆浩大笑着,笑声响彻整个新房:“娘子,别羞。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干嘛这样躲着我。”
烟香哭喊起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从思绪中回到现实,烟香满脸悲愤,喃喃自语:“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陆浩。事到如今,我又该怎么办呢?”
她这时特别地想念大师兄,特别后悔不听大师兄的话。都怪自己太孩子气了,任性妄为,不听大家的劝告,不肯早点解除婚约。
烟香在心里哀嚎着:“大师兄,你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我。我不要嫁给陆浩。我不要跟他成亲。快救救我。”
可是,任凭她怎么哭,大师兄也不可能赶来救她。
她哭闹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现在,她唯有想办法自救。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了?
冥思苦想良久,让她想出了一个计策--苦肉计。
她站在院子里,提了两桶冷水,用水瓢舀着,把自己从头浇到脚。当那水淋下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而后浑身湿透,冷风吹来,肌肤紧绷,鸡皮疙瘩覆盖全身,伴随头皮发麻,令她痛苦到崩溃。
她狂跳并尖叫着,那叫声要多凄厉就多凄厉!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林小曼和丫鬟。
她们到来时,烟香浑身湿漉漉的,从头到脚都在滴水。她那单薄的身子,迎风瑟瑟发抖。
林小曼瞪着丫鬟,呵斥起来:“怎么照顾小姐的?还不赶快把她扶进房里,快点帮她换好衣裳。这样会着凉的。”
她支使着丫鬟,要把烟香拉扯进房里。
烟香挣扎着不肯回房。
她就是故意淋的水,就是要把自己折磨病了。这样,她才能逃避后天的拜堂。
烟香是习武之人,就算她武功再不济,力气也比一般柔弱女子强太多了。林小曼跟丫鬟两人合力都拉她不动。
林小曼很无奈,碍于脸面,又不敢声张,更不好叫下人来。
可是,烟香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烟香这么伤害自己。
她低声呵斥着:“烟香,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烟香冷得说不出话来,心都冻麻醉了。她周身哆哆嗦嗦,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不断发出‘哎晴’的声响。
“你再不进屋,我要喊人来了。”林小曼开始威胁她。
“别!”烟香说着,自己大步向闺房走去。
烟香还不至于把脑袋冻坏了。与其招人来看笑话,不如自己赶紧进房去。
林小曼和丫鬟快步跟着。
到了房里,丫鬟迅速地帮烟香换好衣服。
“这事,不能张扬出去,知道吗?”林小曼对丫鬟细心叮嘱。
“是。我知道了。小姐平时对我很好,我不会出卖她的。”丫鬟拍着胸腹保证。
林小曼屏退丫鬟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温和看着烟香,眼里布满了担忧:“烟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快告诉表姐!”带着命令的语气,话却很柔软。
烟香大哭起来,把心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小曼。
林小曼听完,嗔怪起来:“胡闹。烟香,你太孩子气了。你怎么能拿婚姻来赌气?”
烟香擦擦眼泪,嘟着小嘴,委屈地说:“纵然我现在后悔了,可已经迟了。”
“不迟。我现在去跟姑姑说。让她想办法阻止后天的婚事。”林小曼叹了口气,站起了身。
烟香急忙拉住她,央求着:“不要。你别告诉干娘。这件事让大家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林小曼长长叹了口气,无奈一叹:“那你好好休息吧。现在大家都在大堂张罗你的婚事。我去大堂看看,晚上再来看你。”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