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祺放下蓍草,将面前的杯子敲碎,当杯子剩五十个时,云桡出现在她的面前。
云桡点清杯子后说:“差不多了,去见师父吧。”
楚祺松了口气站起身,自从一年前她散去全身灵力后就一直住在云桡的洞府内学习、调养经脉,既然今日云桡说要见师父,那么她的第一阶段学习也将告一段落。
“师兄,你练成天眼了吗?”楚祺站在云桡的飞行法阵上对他说。
云桡瞥了她一眼,慢慢悠悠地说:“尚早,你也别急了,现在正是你改性子的时候。”
云桡的飞行法阵速度极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二人便到达了德素真君的住所。
德素真君并不像寻常修士一般住洞府,而是在山顶随意盖了间草屋,屋外种植着各类果树,一点儿也看不出这是高阶修士的住所。
此时德素真君正在石凳上喝茶,他似有所感地抬了下头,用眼睛观察楚祺的变化。
“桡儿,你去给你师妹收拾一间房间。”
“是。”
于是,刚结束第一阶段学习的楚祺还没休息便进入了第二阶段的学习,只是第一阶段学习她学习的是低阶阵法和卜筮,她还以为在师父这里能学高阶阵法,没想到师父完全没想教她这些。
水晶般透明的树挂,好似一丝丝冰雕的珊瑚,挂满枝头。
树下的楚祺打了个哆嗦,她拖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棋盘,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子,停了半刻钟才落子,抽了抽鼻子说:“师父,你不是说本命法宝这几日就炼完了吗?怎么现在还没炼好,徒儿等的好着急。”
德素真君木讷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抿着嘴就是不吭声。
楚祺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他开口道:“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师父在说什么?
她想了片刻才明白师父这是回答她刚才的话,半天都过去了,师父你才反应过来吗?
她翻了个白眼,她是个急脾气,师父却是个慢性子,每次听他说话都要等个桑海桑田,真是急死她了!
“时机不是还要看师父嘛,师父你早点炼,时机便早点到,所以还是不要下棋了快去炼器吧!”
德素真君用手撑着太阳穴,抚摸着眉毛说:“你做事太过急躁了。”
楚祺哭丧着脸不再说话,她在师父的住所住了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里她差不多什么都没做,每天除了下棋便是画画。她原本以为师父性情冷漠,最近接触了才发现师父这人有时呆愣愣地,极其好相处,所以现在她也不再文绉绉地跟师父说话,而是有什么说什么。
只是又半个月过去,德素真君依然这么悠哉,看的她牙痒痒。
“别摆死人脸,太丑。”
楚祺的心哇凉哇凉的,她的师父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批评她,好打击,好心酸。
她立刻端坐着身子,随意的扫了一眼棋盘,果断的落子。
从棋面而看,两人旗鼓相当,按理说德素真君已经有一千多岁,不应该与楚祺一个水平,可是事实确实如此,楚祺要放水才能与师父较量。
当然,这不代表她天赋好,只能说明德素真君是个臭棋篓子。
没错,德素真君喜欢下棋、画画、吟诗,着实是个文雅之人,可惜他没一样在行。
楚祺时常在想师父如此慢性子,是不是因为天天被自己打击,陶冶情操过头了。
当楚祺将德素真君的“特长”全部超越过,一年已过。
这日,她刚泡过药浴便来到德素真君的房前,神情期待的看着房门。
早在一个月前德素真君便把她的本命法宝制炼完成,偏偏不给她,非要她学会他的各项文雅爱好。所以这一个月来她天赋全开,次次都把德素真君打击的泪流满面,他已经在房间呆了三日了,说不定现在还在里面痛哭流涕。
“咚”,门开了。
楚祺看着面前的人,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肤色。五官分明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师父师父,回神!你快成斗鸡眼了。
神情呆愣的德素真君看着门外飘散的雪花诗兴大发,沉思片刻后沙哑着声音说:“啊雪飘啊飘,啊风吹啊吹。”说了两句有些接不下去,咳了一声对着楚祺说:“考验你,接下句。”
楚祺嘴角一抽,暗道师父别说你接不下去了,我更接不下去!这也算诗?!
不过师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专注地看着周围的风景,眯着眼感叹着:“大树倒得倒,小鸟死得早。”
德素真君愣愣地站在门外,呆呆的看着她,停了半刻钟才道:“不错,确实比本君的押韵。”
楚祺看到师父终于回神,围着他转了几圈说:“师父,快点拿出我的棋子。”
德素真君轻手抚摸着衣袖,取出一个袋子,递给张萱之。
她含着泪双手捧过自己的本命法器,看着手中五彩缤纷的棋子,无语凝噎。这就是她的本命法宝?她知道师父喜爱画画,却没想到在这么小的棋子上,师父也能画。
她结结巴巴的说:“师,师父,我不是说不用太花吗?”
德素真君皱着眉毛,眼神瞬间犀利无比,横扫了她一眼说:“给你加点为师的亲笔字画你还嫌弃?本君还给你加了许多稀有材料,若是不要便还予本君。”
她掂量着手中的棋子,还真发现这棋子除了这不忍直视的外表,一切都符合她的要求,她摸着良心暗道:我们不能只看外表,我们要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