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以至丑时,天空中的夜色也只能见到点点繁星,黑的孤寂又深沉,门外无人的街道上秋风瑟瑟,只让人恨不得找个被窝钻进去。
房间中布尘刚刚收功睁开双眼,他所饮下的酒水并没有让自己沉眠,反而让他更多了几分精神。
屋子里月梅坐在椅子上沉睡,不是还会皱皱眉头,好似在做什么噩梦一般。
布尘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子踏出房门随手把门带上,看了一眼门外后便自顾自的走向转角的楼梯口。
之前的那个端茶送水的小厮此时还很精神的站在楼梯口,他双眼机灵的到处乱转,双耳不时地来回抖动,以防其他房间里有人叫唤他。
“茶壶,我那房间先暂时别给我退了先帮我留着。”
茶壶本就是这小厮一类端茶递水的称呼,所以当他这么叫时,这小厮很快便走上前来谄媚的笑了笑道:“好嘞,大爷,我这便去前面招呼一声,您就安心吧。”
布尘点了点头便转身准备下楼,但他顿了顿又转过头来对小厮说道:“对了,你再帮我去拿套像样的衣服来,记住咯要料子好点的。”
说着布尘又掏出了一些碎银子丢了过去。
“好嘞!大爷请稍等我这便过去拿,您请稍等。”
小厮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不断地向布尘弯腰鞠躬,脸上无比兴奋,几步便蹿下楼去。
布尘撇了撇嘴踩着步子也走下了楼,他来到大院中看了一眼一众趴在酒桌上昏睡的人耸了耸肩,便随意的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伸出手撑着脸颊百无聊奈的摆弄酒桌上的杯子。
不远处陆高升几人趴在锥子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布尘自然也不想去打扰,他环顾四周看了看,却是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提起他的兴趣,如此他此时便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只好坐在椅子上等待天亮,等待良平东的到来。
“哼!气煞我也!”
突然,一个粗鲁的声音从楼上的楼梯口响了起来,其中而且还伴随沉重脚步声,听这声音,很显然,此人的性格应当无比急躁。
“一晚上就这样让我听了一宿的曲子?你们当我是什么!我朱老九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你们今天不给我个答复,这事就别想了了!”
布尘动了动眉毛喝了口酒循着声音便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面目可憎肥头大耳的醉汉正在楼梯口大呼大叫,身子旁还有个茶壶搀扶着他,这茶壶表情谄媚动作无比谨慎生怕会让这醉汉摔着了,他一边小心伺候一边领着他往楼下走,口里不断地说着好话想让这人消气。
可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小童好似不这么想,他双手插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着醉汉道:“别以为一点小钱就能够为所欲为,我们雅仙姑娘说了,刚刚那一曲就算是送别你了,以后没事别再过来惹人厌烦。”
醉汉身旁的茶壶听着那小童的话,心里却是胆战心惊,自己这正给人消气呢……
“你这小崽子,老子花了这么多钱,怎么就不能见一见面,这是何道理!”
那醉汉面带怒色看着这小童,上去抬起脚就要踢过去。
待在隔壁房间的老鸨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赶忙跑了出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哎呦~来来来~先坐下来消消气~”
老鸨扶着醉汉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她招了招手让一旁的茶壶端了瓶酒来,不住地向这人劝酒。
“我的朱大爷~谁惹你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还有谁!不就是你们这里新来的头牌雅仙!竟然敢拒绝我!她不想在这里混了?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醉汉越说越生气,一抬手掌‘啪’的一声,竟然一下子把面前的桌子给拍碎了。
“这……”
老鸨脸色惊惧,心中生出一丝胆寒,她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可不简单,自己完全不敢去得罪。
坐在下面的布尘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便回身不再去关心了,那人不过是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恶霸罢了,这种人什么地方没有一两个?并不值得自己去关心。
不一会儿,在这争吵声中,被自己派去拿衣服的小厮已经回来了,他手中捧着一叠衣物,兴冲冲的的走到布尘的桌子边。
“大爷,这是您的衣服。”小厮毕恭毕敬的把手中的衣物交给布尘。
“哦?”布尘挑了挑眉。
他也不在意其他人眼光,从桌子上拿起衣物直接套在了身上,四处看了看不禁点了点头。
这消失拿来的这套衣物倒是颇为合身,虽然料子算不上好但倒也舒适,比自己身上这件粗布麻衣要好太多了。
“你这家伙还挺机灵,我可没说过我要穿多大的衣服。”布尘轻轻一笑随手甩给他几粒碎银:“这就当做大爷好心了。”
消失接过银子讨好的笑了笑。
“嘿嘿,大爷说的哪的话,做我们这行的,这眼力若是不行,还怎么混?”
还没等他说完话,布尘的耳朵突然一动,楼上好似传来了一丝灵气的波动,他耸耸肩把头转到那处。
啪!
一声巨响,一个人影随着声音从楼上跌了下来,正好砸在布尘的桌子上。
顿时他面前的酒桌被砸了个稀烂,损坏的桌子伴随着木屑扬起了一阵尘埃。
布尘挑了挑眉双手一边拿着杯子一边拿着酒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醉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挑着眼抬头向上看去,刚刚这醉汉便是从那里摔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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