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何意?若你今日召我们进宫就是为了为难菁菁,那儿臣这就带她回去。”
杨安脸上带着隐隐怒气,恨不得将心爱的人护在怀里,此时此刻只是出于孝道没有与太后翻脸而已。
“哼,安守本分?”这时太后冷嘲热讽的说:“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那叔叔上官文图谋不轨,一直在找机会想刺杀当今圣上。”
“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程菁菁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声音越来越小。
那上官文这次真是害死了她,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看来这皇太后眼中是容不得她这颗沙子,尽是想方设法的要将她赶出王府。
“菁菁,你起来。”
这时一只手伸到她眼前,头顶传来杨安的声音:“上官文一事与你毫无关系,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最清楚,既然母后不待见我们,本王这就带你回去。”
“安儿,你好大的胆!”太后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是不是这个野丫头教坏你的?”
“既然母后眼里容不下菁菁,儿臣这就带她离开,又何必让她呆在这里让你不愉快。”
杨安说着将程菁菁拉了起来,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王爷,这样不好吧……”程菁菁在他身边小声说道:“太后还没让我起来,这样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好,好得很,”太后见他们对自己如此无礼,威胁到:“安儿,你要是敢从这殿门踏出去一步,哀家就与你断绝关系,将你身为王爷拥有的一切都收回,到时看看这些所谓真心待你的人还会不会在。”
她只是想存心吓唬这二王爷而已,没想到对方却执拗的说:“如果这样可以让母后放过菁菁,那儿臣愿意放弃一切封地与俸禄与她在一起,只希望母后您能言出必行。”
“你——你——”看到自己的亲儿子如此犟脾气,皇太后气得老毛病都犯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太后,您可别跟安王爷动气了,”常年服侍她的老宫女连忙将一粒药递到她手中,着急的说:“您先把这药吃下去,有什么事好好讲,千万要保重凤体呐。”
太后在宫女的服侍下吞下那粒药后,脸色才稍微好了回来。见着他们母子二人僵持不下,程菁菁咬咬牙再次跪到地上,她并不想杨安因为自己失去一切,他已经为她做了很多,如今也该轮到她来舍弃颜面了。
“太后息怒,奴婢斗胆问您一句,要怎样才同意奴婢与王爷的婚事。”
皇太后深呼吸一口气,将桌子上一盒子扔到她面前:“若你敢将这蛊虫吞下去,哀家便信你对安儿的一片情谊。”
程菁菁看着那锦帛盒子,毫不犹豫的伸手过去。
“菁菁,不要!”
杨安没来得及阻止她,便见她闭着眼睛将盒里的东西扔进嘴中,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你还真不怕死,”皇太后看她的眼神有所好转,却还是冷声说:“别以为哀家是在骗你,这蛊虫吞下去之后手腕便会出现一条红线,若是没有解药,当那红线长到指尖时就是你的死期。不过你也别担心,若是你安安分分侍奉在安儿左右,有朝一日哀家自然会将解药送到你手上。”
“奴婢……谢太后成全。”
程菁菁看向自己的手腕处,上面果然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条红线,太后并没有骗她。虽然不知自己何时会毒发身亡,但她此刻一点都不后悔。
两人离开了长寿宫后,杨安在马车中忍不住将程菁菁搂进怀中,深深自责起来:“若不是我执意带你进宫,你也不会吞下那蛊虫。明日我们一同上仙缘山,让无心师娘为你解毒!”
“不要再劳烦无心真人了,”程菁菁抬头说:“这件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也请王爷你相信太后她会把解药给出来。毕竟我身份特殊,她老人家对我心存戒备也是正常的。若不是我今日吞下了这蛊虫,恐怕太后永远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虽是如此,但本王担心那蛊虫会伤害你身体……”杨安眼中尽是担心。
“你放心吧,”程菁菁伸手抚摸他紧锁的眉头:“我的身体一向比别人好,不会那么容易垮掉的,肯定能撑到解蛊的那一天。”
“这一切都怪本王没有能力保护你,”杨安愤恨的说:“若是本王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定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困境中,只可惜本王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而已。”
“王爷小心隔墙有耳,”程菁菁担心的撩起马车窗帘一角,确定外面无人后语重心长的说:“我们现在还未出到宫外,若是被皇上身边的人听到那些话可不好,到时候他又要给你加上莫须有的罪名了。”
“嗯。”
杨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冷静下来后对她说:“菁菁,你是本王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本王只愿与你能白头到老、共度一生。”
“王爷,我也是。”
程菁菁叹了一声靠在他身上,心中隐隐作痛。若不是他们之间还横着这么多人,想必他们这一生定能当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妇,开开心心过上平凡的日子吧。
只是自己心中早已缠绕上仇恨的藤蔓,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了,不知有朝一日杨安发现这个真相时,他还会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喜爱吗?
一晃眼深秋将至,安王府地上满是落叶,凛冽秋风刮得人瑟瑟发抖。日子一天天过去,庄含雪的肚子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