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胄拄着手杖,看也没再看辛娜一眼,越过她走出了夏知了的办公室。
阴寒看着白胄的背影,嘴角上的笑意不见,眼中的平静也被冷漠所替代,金属的手杖敲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声音从辛娜的背后传来,一点一点的靠近,辛娜只觉得后背一片湿冷,此时她只是懊悔自己太过冲动了,竟然让阴寒看出了她的心思。
阴寒站定在辛娜的身后,从金属手杖中抽出一把短刀来,锋利冰冷的刀刃抵在她又长又白的脖子上,冷涔涔的说道,“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还是说你觉得你比你的姐姐对我更重要?”
夏知了看着阴寒森冷的目光,她知道他这是动了杀心了,就算今天不再她这里动手,也许明天一早,法制报上就会出现这样一条新闻:
原凯特国际副总经理辛娜女士,因涉嫌职务犯罪,被解除职务后,于家中割腕自杀。
夏知了虽然不喜欢辛娜,可是她毕竟是布娜唯一的妹妹,她答应过布娜,只要她还留在这里一天,就一定会护她周全。
夏知了走到阴寒面前,将那把抵在辛娜脖子上的刀,重新插回手杖中。
用不可商量的语气说道,“就算她已经被我停职了,可她毕竟还是我的员工,阴总就不要插手了。”
阴寒的目光微闪,带着些许无奈的看着夏知了,他当然知道,她是为了布娜,可是,她却忘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真理。
他收回目光的同时说道,“你还是那个你…”
说完就离开了。
夏知了冷冷的看着辛娜,看着那张跟布娜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她竟然生出一股子,想要把辛娜那写满畏惧的脸撕碎。
明明那么相像的一张脸,夏知了就从未在布娜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就算是那天晚上,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她赶到这里的时候,布娜的腹部中了枪,她面对着阴寒手中的利刃,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任谁都不觉得,她面对的是避无可避的死亡。
她明明知道,自己冲过去是想要救她,可是她偏偏不要她救,她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胸膛。
她的血喷出来,溅在她的脸上,身上,还有玉蝉上…
她最后跟她说的话就是,帮我照顾他们…
她知道,她所说的他们是谁,当时她没用回答她,现在,她已经有了答案。
“辛娜,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不可能永远这么重要,布娜于我于他的情分,不足以让我们永远纵容你。”
辛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突然大笑起来,直到她笑出了眼泪,笑的没了力气她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目带探究的看着夏知了,十分不解的说道,“朱丽,不,我应该叫你余太太,或者是夏知了,你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在我面前,谈什么情义,你就一点都觉得可笑吗?”
夏知了也目露抱憾之色,冷冷的说道,“辛娜,那天你本该身在红河谷,可你却不在那里,而本应该九点回来的阴寒,八点钟就出现在了大厦门前,如果那天不是阴寒突然间让我去红河谷验一批货,那个时候出现在这间办公室偷取交易名单的人,就会是我。
你一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你的目标是我,你算到了所有,却算漏了人心,你低估了阴寒和布娜对我情义,你没有想到阴寒会让我去红河谷,你也没想到,布娜会为了保护我,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辛娜的脸色变的灰白,眼神也有些慌乱,闪躲不定。
夏知了越是说,辛娜的情绪就越崩溃,她捂住了耳朵,不想再听一个字,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细语呢喃慢慢的变成了嘶吼,“不要再说了!”
这是辛娜一生中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想要去害你呢?
我只是替你不值而已,你那么爱他,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后,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你,也没有我了。
我只想让阴寒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我从来没想过要谁的命啊!
布娜,你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为什么你信她不信我?为什么!!!
你听听,就算你死了,我还是逃不脱你的情分…
呵呵呵…”
辛娜笑的很无力,那笑声就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一样,让人听着,怎么都觉不出丝毫笑意来。
“朱丽,你别高兴的太早,就算我不说,难道老爷子就永远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你也未免太小瞧老爷子了!
你可知他白猫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
那是因为他亲手杀了背叛他的妻子,并将她的尸体做成了猫粮,养大了他的那只贵哥儿…”
夏知了只觉得一阵反胃,强忍住干呕的冲动,她斜了辛娜一眼,道,“你想让他知道我的什么身份?
余冰川的妻子?
还是夏志邦的女儿?
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了之后,会怎么做?
杀了我?
把我也做成贵哥儿的口粮?
他不会,他不单不会杀了我,他只会对我更好,他会将我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最大,至于等他达到了他的目的之后,你觉得他对于他最为欣赏的后辈,会做如何打算?”
辛娜的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她很清楚,夏知了说的都是对的,白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