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月光下,石桌边,一个年轻女子托着香腮而坐,目光凝视着远方,带着几分惆怅,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哀怨。许久,她一声轻叹,起身走向凉亭外的花丛中,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怒放。
夜风习习,带着一股淡淡的芬芳,她闭上眼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不禁展露笑颜。风轻轻拂动她的衣襟秀发,衬着如雪一般的肌肤,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三妹,又在赏月啦。我发现你从西岐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告诉二姐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从黑暗中伸出,搭在了年轻女子的肩膀上,同时打破了静寂的夜色。年轻女子暮然回首,发现来人是琼霄,不禁羞涩的笑了笑。
碧霄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今夜的夜色格外美丽,有些失神罢了。”
琼霄秋波一转,盯着她,一脸促狭地道:“是吗,怎么我觉得你心事重重。三妹,你有心事不防告诉二姐,二姐为你排忧解难呢。”
碧霄上前,伸手探到面前一朵小花上,将它折下后,放在鼻前闻了一下,幽幽地道:“二姐,在你心里有没有特别挂念过一个人。”
琼霄一怔,轻叹道:“有过,我到现在仍然无比想念兄长!”自从回了三仙岛后,琼霄知道今生报兄长的大仇无望,以前她仗着法宝在手,任性妄为,往往不计后果,在黄河阵内差点遭厄后,她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同时也明白了云霄的良苦用心,心里不无愧疚。
“我也想念兄长!”
碧霄脸上涌现出伤心神色,轻叹一声,随即道:“二姐,除了兄长外,你就没有想念的人了么。”
琼霄神色一呆,不可思议的看着碧霄,问道:“三妹,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也不怪她如此大的反应,修行之人以追求天道为己任,对感情一事看的甚淡,甚至避之如虎,因为修行无岁月,往往一个境界的提升都要花上几百、上千年之久,哪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虽然在修行界不乏有男女结为夫妻的,像昊天上帝和西王母一样过着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日子,但毕竟那是少数。
碧霄俏脸一红,欲要失口否认,不过脑海中浮现那个可恶的身影,不禁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她每日都会出洞几次,望眼欲穿,就是为了等陶荣上三仙岛,谁知将近两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来。
碧霄这时不禁在想,当时陶荣没有答应,也没拒绝自己的好意邀请,也许他早就忘了此事,可自己却当真了。
琼霄脸色微变,心想这几年三妹平日都没出过岛,唯一的一次便是自己姐妹三人去了西岐,难道她喜欢的人身在西岐。这时一个身影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脱口而出:“三妹,你喜欢的人可是那陶荣?”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离开西岐时,三妹特意要去跟陶荣说一声,自己以为她是过去向救命恩人道别呢,原来是念念不舍。
被琼霄一语点中心事,碧霄大感羞涩,低下头去,不过心中又有几分难言的欢喜。她也奇怪,为什么只跟陶荣见了几次面,就对他念念不忘,可是除了兄长外,她心里还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
一阵沉默,碧霄忽然抬头,道:“二姐,你觉得陶荣他怎么样?”说完,她眼睛里仿佛有着淡淡的光辉,那光辉渐渐化为期待,流进了她的心田。
琼霄仰着头,将食指放在下颌上,认真想了一会,道:“他很不错,本事不错,智谋出色,连师尊都对他赞不绝口,只是那长相有些偏于普通。”说到这儿,她忽然生出几分好奇,问道:“三妹,你到底喜欢他哪点。”
碧霄窒了一下,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是欣赏陶荣那种敢跟圣人叫板的英雄气概,又喜欢他满嘴胡说八道,总之就是喜欢他。
琼霄看了她一眼,道:“你喜欢他这事,他知道么?”
碧霄摇了摇头,眸底流露出几分伤感,陶荣对大姐有说有笑,对她却是没正眼看过。她不禁问自己,难道自己有那么差劲吗。
琼霄幽幽叹了口气,道:“三妹,凭他的聪明才智,又是师尊眼前的红人,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能超越我们,到时你跟他……”
碧霄闻言,不禁方寸大乱,急道:“那怎么办呀,二姐你可要帮我。妹子人笨,没有你和大姐那么聪明。”
琼霄轻笑道:“你少拍我马屁。咱们姐妹三人,最聪明的莫过是大姐,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大姐,让她替你拿个主意,好早点遂了你的心意!”
说着她便往洞内走去,碧霄连忙拉住她,急道:“二姐,大姐一心向道,若是知道我……我有喜欢的人,定会骂死我的。”
琼霄咯咯一笑,往洞府看了一眼,低声道:“大姐自从西岐回来后,受了刺激,这段时间修炼甚是勤练,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碧霄想起陶荣嘲笑她不自量力,不由道:“二姐,咱们以前还真是井底之蛙,跟两位师伯交手后,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火粒之光。”
琼霄不可置否的点头,道:“所以,我们更要勤加修炼,争取早日迈入大罗金仙,跟大姐靠齐。”
“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洞外聊什么呢。”一身白衣的云霄从洞内款款走出,白衣胜雪,月光洒在她身上,使得她原本清丽脱俗的容貌更增几分惊艳,与天上那轮明月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琼霄、碧霄神色一呆,碧霄上前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