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望着风轻念的脸,心中徒然停顿一下,想起上一次巷子中决衍说他杀人没有美感之事,她眉眼弯弯回敬他一个微笑,轻吐出四个字。
“要有美感。”
风轻念听见她的话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愉悦。
“等一下。”
楚屹晗再次出言阻止,可风轻念这一次却没有停手,手中的剑缓缓下移,似在此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最终于黑衣人的心脏之处停下。楚屹晗见状立即抽出腰间的软剑,对着风轻念的剑打去。
“叮”的一声金属碰撞,风轻念的剑分成两截与楚屹晗的软剑一同落地。
正在众人满头雾水的看着这一幕时,花辞忽然冷笑了几声凝结了所有人的目光。
“铁石之人也有良善,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嘲讽之后,挣扎了两下从洛柒的背上站到了地上,紧紧的倚着洛柒,坚持着让自己不至倒下。说了这么多的话,她才恢复些许的力气又消耗殆尽了,双腿颇为无力。
洛柒自是能感觉她的虚弱,甚至是两腿的颤抖,挽住她的右手臂,看似搀扶,实则完全用内力将她提起在空中。
楚屹晗凌厉的说道:“杀了他玉玲珑同死。”
花辞听闻他的话略有错愕,毕竟方才决衍的诊断也是她回来的目的,她是在想杀了铜六如果不能解蛊,那么她就将铜六的尸体带回去,用他的血养蛊,直至逸尘先生归来。
想到楚屹晗的不择手段,她轻嗤而语,不再含半丝疑惑。
“笑话,他死了,玉玲珑才不会受惑魂蛊的控制,你真当我傻么,会一而再的被你骗。”
楚屹晗并不因花辞的言语而急切,幽冷沉稳的说道:
“不,铜六并非下蛊之人,他之所以能控制玉玲珑,是因其体内的惑魂蛊与玉玲珑体内的蛊虫是一对。”
花辞听罢他的话看向风轻念,只是后者不做任何解释,对于他的置身事外,花辞也不多强求,原本这事就与他无关,换做自己也会袖手旁观。
但她的心中还是起了疑,犹豫着要不要相信楚屹晗的话,毕竟这事关玉玲珑的性命,她半丝也不得妄断。
“你怎么证明?”
楚屹晗看向铜六,后者也不想死,遂解释道:
“我体内是公蛊,玉玲珑体内是母蛊,所以她才会听从我的号令。”
“那你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思绪?”
在花辞的追问之下,铜六目光有些闪烁,张嘴正要出言,却被花辞厉声打断。
“说实话!”
铜六动了动喉咙,终于说出了实情。
“玉玲珑需要每日饮用我体内的血,我借此控制她体内的蛊。”
说完话铜六的目光移向一旁的风轻念,神色中慌张难掩。
正在思忖的花辞并未注意他的面目表情,只是低垂着眼眸,右手拇指和食指不断揉搓着思虑万千。
良久的考虑后,花辞最终决定再相信楚屹晗一次,但她绝对不会任铜六这么逃走。
“好,我可以再信你一次,但他侮辱了玲珑,这账怎么算?”
想起那日他嗅着玉玲珑的猥琐样子,花辞就恨不得将他凌迟,何况玉玲珑与他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花辞想都不敢想。
花辞的话说完,铜六的目光忽然转向楚屹晗,憎恨的模样似乎将其千刀万剐仍不尽然。
楚屹晗也看向铜六投来的实现,眸子里一如既往的淡漠,冷言道:
“他不能。”
“哈哈哈哈,我当然不能。”
听罢楚屹晗的话,默不作声的铜六突然出言,而他方才还很低沉的声音瞬间变得很尖锐,甚至与宫中的太监无二。他瞪向楚屹晗的眼中又多了些怨怼。
“不用你假好心,都是你害我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你害我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花辞直至现在才恍然大悟,重新看向他的喉咙处,难怪刚才看到铜六喉咙流血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他根本没有喉结。
她抬眼看向楚屹晗,嘲讽着他这人还会对别人心怀愧疚。想到自己被其骗到这里,花辞就愤恨的咬咬牙,若不是今日碰巧遇见了风轻念,恐怕现在她与洛柒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我怎么能相信你会救玲珑。”
“你可给左青下毒。”
楚屹晗也话说完,左青立刻走上前来,一副任由花辞处置的模样。
花辞知道楚屹晗狡猾仍旧心有犹豫,遂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但须臾间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玉玲珑的事耽误不得,而逸尘先生的归期未定,她现在也只能选择再信任一次楚屹晗。
花辞从袖中拿出一瓶毒药交给洛柒,洛柒扔给了左青,直到他吃下去花辞确认其毒发后,才说出要求。
“首先我要断了铜六的手脚筋。”
“好。”楚屹晗应下,侧身看向其身旁的左青下令。“断了他手脚筋。”
“不用”花辞不相信楚屹晗,她将目光转向风轻念。
风轻念潇洒自如的转过身,抬脚对着其旁的几名黑衣人手中的剑踢去,四道寒光闪过,就听见铜六刺耳哀嚎的声音,还有手脚腕处插着四把利剑,剑身入土大半,生生的将其钉在了地上,源源不断的鲜血自剑与皮肤相接处涌出,仿如泉眼。
“啊……”
铜六的尖叫声震耳欲聋,断了的手脚筋之疼痛令他浑身不断的颤抖着,却让动弹不得的身体再次被利剑割伤,尤其是手腕那一柄较于其他略宽的剑,几乎是要将手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