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赵蔚弯下腰,拨开眼前的一团枯草,竟然露出一个铜铸的圆形把环,这把环一扇有些锈迹斑斑,隐没在草丛之中的铁门。
左轩大吃一惊:这地牢果然够隐蔽,一般人都很少来这阴森恐怖的荒野,更别说会发现这么一处隐藏的地牢了。
赵蔚使出浑身气力,将那铁门拉开,眼前赫然出现一架扶梯,左轩跟随赵蔚通过那扶梯入了那地牢。
这是一座长沙郡郡府专门用于关押重要犯人的地牢,从它位置的隐蔽性即能想象里面的阴森。
左轩跟随者赵蔚走在阴暗的过道里,感觉虚无的空气中,似乎泛着酸臭、糜烂、腐朽夹杂的味道。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间或有丝丝寒风从适才进入的铁门的缝隙里吹进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带来阵阵莫名的恐惧。
左轩一边走着,一边感觉后背阵阵发凉。耳边似乎响起一阵叮当的响声,亦或是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着他的耳膜。他不自觉加快了行走的脚步,感觉空气里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一样。
总算是走过了这长长的过道。
在过道尽头的拐角处,便是地牢的审问室,蒙离一行人正在那儿等候。
“左军师!”一行人都欣喜地和左轩打起了招呼,显然他们对于这么快就抓住刺客,立此大功很是满意,同时对左轩的钦慕之情也是不言于表。
“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某等只是等候了几晚上的功夫,便将这刺客擒拿。现时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军师审问了。”蒙离眉开眼笑,言语之间,甚是激动。
“全赖蒙大哥指挥有方,还有弟兄们辛劳奋勇,在下怎么敢当这功劳呢。”左轩先是客气了几句,然后走到蒙离身边低声道:“蒙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蒙离会意,于是一挥手,手下十几个捕快都退了下去。
“军师有何吩咐?”蒙离问道。
“蒙大哥,我知道现在兄弟们都很兴奋。抓住刺客,固然是大功一件,值得庆贺,我必定会给兄弟们在侯爷面前表一功。只是正如我先前所言,这却只是整件事情的第一步。所以接下来兄弟们怕是还要再继续辛劳一阵了。”左轩神秘兮兮地说道。
“军师是说这刺客可能还有同党?”蒙离猜测道。
“蒙大哥果然聪明!这此刻确实有同党,而且同党便是赤山岛水盗。此次本军师挂帅亲征,剿灭水盗。顺带也查实了这个消息。”左轩惊叹道。
“可是赤山岛水盗已于近期被军师剿灭了呀!此事卑职还应当向军师道喜呢!”蒙离甚是不解。
“唉!实不相瞒,蒙大哥,事情本来也是进行得很顺利的。本来也算是天佑我长沙郡,让本军师此次出征大获全胜,捣毁了赤山岛,活捉了全部水盗骨干,尤其是那水盗头子吴舜。可是路上我确实疏忽大意,让水盗余党,将一干人等,全部给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留下如此一个大大的隐患,侯爷得知此事以后大为震怒,差点要了我的脑袋呢。”左轩娓娓道来,添油加醋,真真假假,让一旁的蒙离深信不疑。
“那军师可有良策?”听左轩这么一说,蒙离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而问道。
“唉!本来此事我也是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左轩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在这审问室来回踱起了步子,搞得那急性子的蒙离焦虑不安起来。
接着,左轩望着这地牢阴森的墙面,似有所悟地说道:“直到今日在回春堂得知了蒙大哥捕获刺客,这才有了一个主意。”说道这左轩又停顿了下来,他这是把准了蒙离得性子在故意带他入套。
“军师有话请将!”蒙离果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左轩见火候已到,于是回过头,笑着朝蒙离说道:“我此番让这水盗头子吴舜载了个大跟头,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怀疑他近期会对临湘城有所行动,所以当务之急咱们是要尽快找到水盗在临湘侯国的秘密据点。”
“军师!此事交给卑职去办便是,卑职让全郡府的衙役捕快出动,就算翻遍整个临湘侯国,也要找出水盗秘密据点。”蒙离拍着胸脯说道。
“蒙大哥,我当然知道你和兄弟们的办事能力。然而既然是秘密据点,要找出来也并非易事。另外时间紧迫,刻不容缓。贸然行事会打草惊蛇,我怕还没等找到据点,这吴舜就已经提前采取行动了。虽然说以现在水盗的实力,发动对临湘城的攻击是不可能的。可万一再发生一次侯府刺客之类的事,你我二人项上人头,可就都难以保住了呀!”左轩故意装作忧心道。
“军师所虑极是,是卑职鲁莽,有所欠考虑了。”听完左轩这么一说,蒙离感觉自己的提议确实欠妥,因而朝左轩拱手鞠了一躬:“愿闻军师良策!”
“蒙大哥客气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派人伪装成水盗埋伏在郡府的卧底,然后乘机将地牢中的刺客放出去,到时候再委人偷偷跟踪,就能找到据点,然后一举将水盗余孽歼灭。”左轩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绘声绘色地向蒙离描绘起来。
“妙计!妙计啊!”蒙离恍然大悟,很是激动。按理说他在这长沙郡郡府这么多年公干,这种伎俩肯定也是玩过的,可偏偏这次就没想到这一点,他心中竟然还有些懊悔起来了。
“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