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静下,”河生制止住这俩个已经吵到脸红脖子粗的家伙,看着我说道:“雪见似乎有话说,让她把话说完。”
我点点头,“云上不愿意,是因为担心即墨雅的安危,其实这很好解决,我有办法可以让小雅用琴引诱蜃妖出现,没有任何危险。”
云上瞪着我,“你的主意哪个是没有危险的?”
“你早上还嫌我夸大危险呢!”瞅着云上我说道,“让小雅藏起来弹琴,我拿着琴坐在亮堂的地方假装弹琴,冒充弹琴人是我不就行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紧接着我听到溯月、泷司的声音,“不行!”
“感情你们自己的兽灵都是宝贝,我们家的就不是么?”幽叶狠狠瞪着泷司、溯月、云上,“若是这样,那么以后谁都别求谁!”
没想到幽叶会将话说到这份上,我忙道:“别急,别急,想办法的时候那能急么?”而后眼睛看向溯月、泷司,心里暖暖的。
我一直都奢望有个家,原来不知不觉中我早已经有了。
“我觉得河生大人说的在理。”我说道,“那妖怪似乎在收集这些东西,所以即墨雅和百语是绝对不能露面被发现的,而我,它已经拿走了我的歌声,正是我以假乱真的好机会。”
话语一顿,我接着说道,“有我在那妖怪的身边,你们还会找不到那妖怪么?闻着我的味道,或是在我身上弄个什么你们能追的记号不就容易多了?退一步讲,总要有个能去接近、引诱那妖物的人吧,除了我,你们觉得谁更合适?那妖会要了其他人的命,却绝不会要我死,所以我很安全。”
“你胡说什么?”溯月皱眉,“你怎么知道你安全?”
“很简单,”我笑道,“我若死了,还会有歌声存在么?这就是千景沉睡了四百年的原因,四百年那妖怪随时都能要他的命,但他只是沉睡,因为他若死了,也就没有那怪物手中的千景的灵力了,我想,兽灵若是死了,拥有的灵力也就不存在了吧,那妖怪若想留着我们的灵力,就只能让我们活着。”
“是这个道理。”河生看着幽叶轻声说道。
溯月却是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没抓住蟒妖蜃妖的主人前,谁都不知道它想干什么,总之这法子不好,太危险,再想别的。”溯月的脸色相当难看,估计他也没想到叫醒我来这里,最后竟是换了我去冒险这种结果。
“不急,总要有个稳妥的方法才行。”河生看出溯月的不悦,忙出声安慰。
屋里又再变得安静,忽地幽叶张口说道,“办法咱们再合计,先叫雪见去取了那丫头的头发来看看,总没有人再有意见吧?这种时候什么事小心点没什么不好,突然间来了个白虎兽灵,这会又出来个谁都没见过的雀灵。”冷哼一声,幽叶说道:“四百年前,那些家伙就是假扮千景骗的我们上当。”
眼睛向着云上瞅去,就见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想来他忌讳的是让即墨雅冒险,至于看看她的来历,他到不是很反对。
“明天?”我看着幽叶说道,“我若现在偷偷摸摸地进去,说不准会吵醒她,深更半夜不太好解释。”
幽叶冷哼一声,显然是极不乐意。
“下午她弹过的琴呢?”我忽然想到。
“那是忡惜的琴。”
哦,幽叶手心里的眼睛是认主人的,只不知道我药袋里的那根替代琴弦的绳子是否管用。
这么想着,我取出了药袋里的绳子,将绳子放在桌子上正想说些什么,那绳子竟然朝着云上的身上飞了去,云上取下绳子瞪大了双眼,忽地说道:“谁说她不是雀灵,你们自己看,这么多人,她的东西只奔着我来!”
“拿过来吧!”幽叶一窜,抢过云上手中的绳子,顺便还冲他翻了好几个白眼,而后解开了缠着左手的布条。
光透过手背散满了整个屋子。
这是一座庙宇,好大,好气派。
“阿爹!”一个小女孩在庙宇后面的院子里喊着,“阿爹?”
“小雅,”一个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小女孩笑道:“不是跟你说了,你爹去了庙里,要照顾好雀神的香火。”
“可是,爹说了今天要带我去学琴的,他答应我了,”小女孩急道,“爹说了,等我长大进了音秀坊,就可以年年弹给庙里供奉的雀神听了。”
“娘带你去总行吧。”妇人摇头道:“这一天到晚香火不断的,你爹哪有时间带你去?”
“好吧,娘带我去。”
女孩子跟着妇人去了琴坊,那女孩很是兴奋,不过她并没有摸到琴,因为那家琴坊不收女弟子。
女孩子非常失落,他娘亲却并未罢休,又带着她去了另外几家琴坊,没想到换来的是同样的结果,没有一家琴坊收女弟子。
琴坊里的男弟子看着失落的母女俩,有的冲着她们做着鬼脸,有的则是呲笑着一脸鄙夷之色。
这学琴还分男女么?
女孩很不开心,等到她的阿爹回来,她抱住阿爹哭的好伤心。
琴坊。
在一间琴坊窗子下面,女孩紧挨着墙壁听着琴坊里传出的声音,听着教习琴技的先生的说教,她双手的手指动个不停,就仿佛手中有琴一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总是这样偷听,直到有一天,教习琴技的先生发现了她,将她赶得远远的。
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哭的伤心,不过一大早,她又跑去琴坊,用娘亲的簪子在那木屋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