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皮肉可有好转?”
昱澜王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陛下,阿吉有个难言之隐。”
“你且说。”
“他的身体......恐怕,”我犹豫了下,悄声说道:“皮肉烂的那么厉害,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只怕是受了毒害。”
“哦?”昱澜王眼睛一亮,低声道:“阿吉,你可有法子?”
“那些天阿吉看过那伤处,那可不是一般的伤,”我轻声道,“我想......我想......”
“如何?你只管说!”
“阿吉想请陛下将他交与阿吉,阿吉带他遍访天下名医医治。”
“不行,这绝对不行!”昱澜王一脸郑重道:“但是阿吉,朕准许你将天下名医请来皇宫,无论多少钱,朕都给的起。”
“陛下,您说笑了。”我轻语道:“他的伤势那般严重,岂是一般的医家能看,这天下又有多少名医隐身何处尚不可知,便是这稀罕的药材也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陛下,时间不等人。”
“不行,不行!”昱澜王脸色铁青,一边不停踱步一边手指阁门,“出去!马上走!”
冲着昱澜王躬身点头,我转身退出。
出了宫,远远就看见梁漪和马车候在很远的地方,便一路步行过去,这时才发现宫墙之外不独是梁漪在,便是太子还有另一些人也都在,他们聚在一处窃窃私语,向我瞅过来的目光多疑而阴沉,那些人只怕都是朝中重臣吧。
“阿吉。”听到太子的声音,我忙停住脚步,对着迎过来的太子行跪拜之礼,人却一把被他托住,“免礼。”
“太子殿下。”
“你进宫里去了。”太子一脸柔和。
“嗯,”点点头,看着太子那额角处明显的疤痕我悄声道:“幸好阿吉是女的。”
太子果然聪慧,轻轻点头而后说道:“你知道我父王怎么了?”压低声音太子接着说道:“宫里头有传言,前不久你时常进宫,我父王甚至将腰坠赐予你,大臣们都说......”太子欲言又止,我想他是很想给我留些情面,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毕竟在卫国将军府我们也是熟人。
好在当初我拒绝昱澜王入宫,否则这胡言乱语还不知道会如何的遮天蔽地。
“我猜得到他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低声说道:“其实梁将军也担心陛下才来找的我,我进去看过了,”摇摇头,我继续说道:“陛下那是心病,无药,只能他自己想得开才行。”
“心病?”太子皱眉道,“怎么会有心病?前阵子都是好好的。”
再次摇头,我说道:“陛下那是自幼就结下的心病,只是多年来一直都压在心里。”
“居然是这样。”太子右手握拳狠狠砸在左掌之中。
“殿下,您可千万别多事。”瞅着他的表情我猜出他又想做什么,忙出声提醒他,“这事您解决不了。”
“哦?”
“有些事情阿吉比殿下心里清楚,自然晓得其中的厉害,这些事不是殿下、文武百官和我能帮上忙的,殿下您虽有孝心,对于这件事来说却只是徒劳,您越是出于关心,陛下那里怕是越觉得受到叨扰,早晚会触怒陛下的......那时,或许比您这次的伤更严重。”
太子放下手,一脸悻悻之色。
“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
“等吧,时间是味好药,总会让许多事慢慢淡去。”说完话,瞅着那群人伸长脖子往这边一个劲地窥视,我说道:“阿吉先退下了。”冲着太子躬身行礼,我这才离开。
上了马车,车子晃晃悠悠动了起来,我靠近门帘的位置,倚在那里说道:“又不知道会被别人怎么乱嚼舌头了。”
“哦,你还挺明白的。”
“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
“怎么说?”
“我有陛下的玉佩能随意进出皇宫,还有你堂堂卫国将军帮我赶车这种礼遇,即使太子殿下对我也是温和有礼,现在陛下不上朝,文武百官连皇宫都进不去,成天跟你一样候在外头听消息,却眼瞅着我大摇大摆地进宫里去,那我还能有好的?别的不说,单是蛊惑君王这罪名,只怕已经烙在我身上了。”
“聪明。”
“那你还来接我,还来赶车,你故意的?”
“都已经被人说成那样子,我赶不赶车能怎样?我不赶车,你那谣言就能少一桩?反正谣言已是满天飞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
“你!你倒是说的轻松!我多委屈!”抬手撩开车帘,我看着梁漪的后背说道,“我说,你一个将军不跟那些人一起候在宫门外,成天乱跑什么?”
“你都看见了,他们喜欢聚在一处唧唧咋咋,嘴巴没个停歇的,我一个武将,不喜欢那种事,赶车驾马都比坐那里舒服。”
呵呵,这人也真是。摇摇头,我心里偷乐。
“你刚才进宫见了陛下?”
“嗯,他给我撵出来了。”
“哦?哦?哦?”
车厢外那“马夫”三声哦,叫人听了生气。
“哦什么?我是被撵出来了,你可是被砸出来的!”
“彼此彼此!”梁漪一笑,紧接着长叹一声,“一国之君,连上朝都免了,国家还能好么,只怕会乱。”
“他那是心病,你急也没用。”我说道,“我就是例子,直戳他心口,就被撵出来了。”
“唉。”
跟梁漪俩个一路闲聊,回到家,而后看他驾车离去。
进了宅子,屋里面空空的,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