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些日子的奔波,一路捡野果喝溪水,众人都疲惫不堪,商定好从明日起学习修仙界常识和阵法基础,便各自回到内室倒头大睡。
何正初本来已是筑基,无需食物睡眠,但境界的掉落,让精力变得虚弱,所以还是会感觉到疲倦。
不过他的肉身经过冲击筑基的改变,已经不与真正的炼气期修士相同,睡了两个多时辰,他就已经恢复了原样,不觉饥饿和困顿。
外面漆黑一片,月亮都未见踪影。离天亮起码还有两个时辰,他见两人睡得正香,也未出声叫醒,放缓脚步走出洞府,站在草地发了会儿呆。
他五岁被带入红枫林,二十岁才出去历练,三年后筑基,在外面游历到二十五岁,才带着半怀疑半欣喜的心情回去。
他从前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幼被他当做仙子的师父,会在看出他有离开的打算时,将他关进黑暗密室二十二年。
前几年他试图求饶,叫喊,破口大骂,但都毫无意义。
后来他就不再反抗了。
因为何燕心说,他本就是被养来练功养伤的血引,功法与炼血草的配合,让他血液精纯却毫无进阶的可能。
就算他逃出去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等到筑基初期的三百寿元耗尽,彻底消散于世间。
可被折磨了十年,他还是被那无尽痛苦逼得死去活来,求生的念头反而越来越强烈。
好在天不负他。在何燕心再次收徒回林时,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有希望了。
多年的装傻让何燕心降低了防备,虽时时言语试探,但终究是放松了不少。
加上她修为日渐高深,离结丹境界不远,颇有些自得起来。甚至因为认定他逃不出去,不但很少开启密室阵法,还不时会讲些隐秘之事。这些全部都被他记在心中,留待利用之时。
何正初看着深邃黑暗的天空,感应着四周稀薄杂乱的灵气,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终于离开了。
......
何淼淼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日头高照,一出洞府热浪扑面而来,暖融融的并不难受。
何全灵正坐在一边进行日常修炼,何正初手持宽剑,正在东一刺西一劈地胡乱挥舞。
凝出一股不大不小的水流洗漱一番后,何全灵已经收功起身,二人跟着何正初进入会客室,开始听他讲述修仙界的常识。
“我昨日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将此界基本情况告诉你们。以免日后历练什么都不知道。”
“青琅界并非是修仙大界,修为最高的也才结丹期,只有进入结丹圆满,才能去东边的传送塔,经过考验后去到别界进阶元婴。”
“至于其他界是什么样子,元婴以后又是什么境界,我一概不知,只有你们自己去探索了。”
说到这儿,他想到二人灵根都不怎么好,心道还是不要说得太远,他们能不能成功筑基都是问题。
“至于如何辨别灵草、妖兽、灵物,去坊市买几枚玉简就能得知。”
何淼淼没见过玉简,不过听也能猜到多半是修士记录信息之物,是以也不发问,听他讲述着修仙界的规则、修士间的禁忌,听得认认真真,不想错漏一句。
何正初一讲就是一上午,将他知道的东西全盘道出,毫无保留,让二人终于对这陌生的世界有了初步认识。
他们都不知道,修道之人还有这么多种类,还有炼丹师、炼器师、阵法师、驭兽师等特殊职业,有剑修有刀修,有魔修还有何燕心那样的邪修。
“青琅界这样偏僻的修仙界,存在的也只有这些,据说外界修炼之道更多更杂,不过这也不是我们如今能了解的。”
何正初讲完后,便开始说到功法之事。
“我们这样的情况,想要自己解决十分困难。你们二人灵根资质本就难以筑基,加上这功法所限制,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如果有机会,还是加入门派吧。若是立了功劳,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解决。”
何淼淼有些不愿,她见过的也就三个门派修士,都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其中两个明明认识何燕心,还将他们亲手送上;另一个作为结丹高人,也与何燕心勾勾搭搭。
“除了进门派,就没旁的法子了?”何淼淼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自由,虽然艰辛些,但她又不是没吃过苦的娇小姐。
何正初摇摇头,道:“我能帮你们想到的,就只有进门派。我连自己该如何都不知。”
“若是进门派,咱们一起不就得了?”何淼淼不解,“你都说了你是金水双灵根,这么好的资质,难不成人家收了我们,还不收你?”
何正初有些无奈,可事实就是如此。
“门派收徒不会要超过三十岁的修士,修为也最好在筑基以下。若是超过,说明已在外做散修太久,忠诚度不高,门派会不太放心。”
“原来如此...那你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寿元耗尽吧?”
“是啊...总要拼上一拼...”何正初甩开这些忧虑,不再就这无能为力的话题说下去,“先去坊市买些辟谷丹和玉简,下午我教你们学习简单阵法和攻击。晚上你们自己看玉简。”
......
伏龙城的坊市极小,总共就三个店铺连在一起,旁边的街道就是摆摊的地方,一共也有九个修士。那些店铺里的东西虽然也不怎么样,但他们是什么都买不起的。
来到摊子上,何淼淼与何全灵都站在一旁,看着何正初如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