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淼下了飞舟,站在宽阔的平台之上,任山风吹起衣炔翻飞,感受着周围清新的草木芳香。
平台两边,矗立着两道大型石柱,雕龙刻凤颇为精致,却并无修道清净之风。
石柱上方镶嵌着一块巨大石匾,龙飞凤舞地刻着“鹤山派”三字,众人就站在这石匾之下,等待两位结丹长老发话。
王慕芝面若冰霜,眸若寒星,一身素白长纱在风中摇曳翩迁,显得更加清冷。她站在前方睥睨众人,等到彻底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你们在外面做散修多年,散漫惯了难以管束,进入门派后,先去杂役殿做事,日后若是走运立了功,再酌情分入外门。”
众人心里皆是不满,倒不是因为要去杂役殿做事,而是看不惯王慕芝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和那分明瞧不起散修的语气。
虽说大家同在恶劣环境中摸爬滚打多年,遇上高阶修士也是伏低做小,欺软怕硬之事做得无比娴熟,但只要稍有心气,还是容不得人看低瞧轻。
何况王慕芝那副岭南山脉我最美的样子,让见多识广的散修们忍不住在心中嗤笑。
修士大多都是眉清目秀,就算是有少许面貌普通,但也绝不会是歪瓜裂枣。而修仙界中美人众多,虽说不是随处可见,但也不算稀少。
何淼淼想法也与众人差不多,瞥了一眼微抬着下巴眺望远方的王慕芝,在心中对她翻了个白眼。
她忍不住回想起艳丽如火的何燕心,眉目精致娇媚,让人望之沉醉;更不用说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的年幽兰。
她们皆是高阶修士,一举一动间流露出的自然,并非刻意板着脸冷着嗓子装模作样的王慕芝可比。
王慕芝的冷中透露出太多杂质,毫无圣洁、纯粹。倒像是用这种清冷,在伪装自己目中无人的本质。
“王长老,冯长老,晚辈来得迟了,请二位长老见谅!”
一名筑基初期的白发老头,从后面飞驰而来,让人忍不住为他提心吊胆,生怕那把老骨头经不起这么大动作,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王慕芝目露不悦,语气更是淡淡:“杂役殿若是如此繁忙,那我便再调一名管事去相助于你。”
白发老头立刻折腰拜礼,口中道歉不止:“长老恕罪!晚辈发誓,日后再也不会耽搁半分!”
“哼!”王慕芝轻哼一声,才在冯肖的劝说中放下此事,朝着众人道:“这是杂役殿管事杨...杨...”
“晚辈叫杨青山!”
王慕芝露出尴尬之色,众人皆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自己安排好!否则拿你是问!”她长袖一震,带起一阵威压,将笑得最欢的几人狠狠抽倒在地,才与冯肖一起御剑而上,离开了山门平台。
杨青山干咳了几声,压下快要溢出嗓子的讥笑,才朝众人吩咐道:
“你们各自上前,报上灵根、年龄、姓名、擅长做什么,我好一一按山头分配。”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粉衣的少女立刻凑上前去,急切的样子与娇怯的声音完全不符:
“见过前辈。我叫卫云歌,金木水土四灵根,今年十六,学过一段时间制符。我是化泉城城主卫长风之女...”
何淼淼无语望天。
杀了卫长风一个女儿,又与另一个结下不解孽缘,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姓卫的犯冲。
卫云歌正是时时刻刻大叫“道友救命”的女修,何淼淼早在登舟时就发现她的身影,但前去寻仇的白木荷却是不知所踪。
她不知二人究竟打没打起来,也不知白木荷是陨落在林中,还是没来得及出来。
虽说当时见她决绝离去寻仇有些惋惜,但毕竟只是点头之交,她也不会太过关注。
只是没想到,卫云歌区区炼气七层,竟也好端端地从炼气后期的试炼场地中出来,毫无受伤之兆。
“贼老天真是偏心,这种人都能活着,那其余几千修士是被玉山给活吞了不成?”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却听见杨青山拍了拍桌子,打断卫云歌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词。
“符峰。下一个!”
卫云歌见他毫不在意自己所言,似乎根本没听见卫长风是她爹,笑容顿时有些撑不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柔声道了谢,还袅袅娜娜行了个俗世礼,十分引人注目。
待她站到一边,众人才排成两列分别上前。由于大家都没有城主爹,也不想对着老头拍马屁,所以进展越来越快,不多时就轮到何淼淼。
“何淼淼,二十一,金木火土四灵根,做过炼丹学徒。”
“丹峰。下一个!”
“何全灵,二十二,五灵根,做过制符学徒。”
“符峰。下一个!”
......
最后八十六名修士中,只有八名被分到丹、符、器、阵四峰做事,其余全部被分到杂役殿,做些更为繁杂琐碎之事。
何全灵浑身气场散发出不满,盯着前来搭讪的卫云歌,恨不得一剑劈下去。
何淼淼在一旁幸灾乐祸了一阵,见丹峰来人接应,才与他传音道:“万事小心,忙过前面这一段再会。”
何全灵默默目送她离开,才径直越过还在套近乎的卫云歌,换了个位置站着等待。
“道友...哦不,师兄!是不是师妹说错了话?惹师兄不高兴了?”卫云歌怯生生地咬着唇,不知道还以为何全灵怎么欺负了她。
“师兄?若是师妹做得不妥,还请师兄明言!”
“师兄?”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