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二长老看着面容骨龄年轻得不似元婴修士的何淼淼,心中再一次暗骂独孤云和没眼力见,人家小小年纪进阶元婴,又不将元婴后期放在眼里,那肯定是有所依仗啊!
小辈的打闹,家族长辈一向不会轻易插手,那人家的依仗显然是自己的实力!派独孤云和这蠢物上门,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独孤二长老心中又恼又悔,至于羞怯脸红什么的,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不去理会,现在可不是讲面子的时候。
“小友年轻有为,有这样的后辈在,子家果然有福啊!”二长老笑得仍有些勉强,不过语气听上去诚恳了几分。
“我家这畜生乱传家族讯息,简直与叛族无异!这等滔天大祸,再加上招惹子家两位小友之过,独孤一族绝不会姑息!”
何淼淼说完就与一众小辈退到一旁,这里是炼虚灵君们的地方,若无吩咐,她们全都得规规矩矩在一旁静候,尽量减少存在感。
子泠看到独孤二长老厚颜无耻的样子,再一次轻笑出声,片刻后才道:“那独孤道友说说看,你们打算如何处置这半死不活的小儿?”
子泠无需多扫一眼便知,独孤云和元婴已被异火焚毁,丹田虽未受创,但对日后修炼肯定有极大影响。
他的修为已经掉落至炼气一层,算是废人一个。若是厚道些的家族,要么干脆给他个痛快以免留在世间受苦,要么走遍诸天万界为他寻药,尽量让他好起来。
而独孤二长老显然不这么想。
“这叛族的祸害既是惹怒了子家小友,如今被废也是他罪有应得。照我看,这点儿责罚还无法挽回他的罪孽,不如这样......让子家小友将他认作魂仆,做个打扫山峰、端茶倒水的下人,直到狗命被天收走才算。”
何淼淼、子珺与一众元婴真人齐齐咋舌,悄悄对视的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以及鄙夷。
让人从元婴跌落至炼气就已足够侮辱,居然还要让心高气傲的修士沦为任人呵斥的奴仆,而且这要求还是他们自己族人提出,实在是令人不齿。
何淼淼默默掀开眼皮看了看子泠灵君,再“悄无声息”地冲他眨了眨眼,心中不断道,可千万别把这祸害留在她的天狼峰,甚至也别留在族地、留在西北,好好的净地,可别这么被毁了。
她才不愿意养着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心性人品差得人嫌狗憎的废物!独孤云和要死要活,还是留给他们族人狗咬狗去吧。
子泠灵君收到何淼淼非常明显的“暗示”,笑眯眯地转眼看向独孤二长老。“你这道友好生奇怪,一个要死不活的废人丢我族中做事,难道还要我们来找药给他治伤?你们独孤氏怎么如此厚颜?”
独孤二长老被子泠的语气弄得憋屈无比,一肚子火气又不敢发作,憋得半天没再开口。
“子道友误会了,我二哥不是那个意思。”三长老在旁无声一叹,谦逊中带着几分明显的恭敬,起身抱拳对着子家众人行了一礼。
“我家这小辈的确是奉命来请诸位来作客,没曾想他竟然擅自做主......诸位也知晓,我族首座太上长老即将飞升,我等便想着这回不来凑子家道友的热闹,下回举办飞升大典时再请诸位来东海。”
三长老比二长老神情自在得多,一句句的假话说来,竟跟真的没什么两样,看得一众元婴小辈啧啧称奇。
他似不觉般,面带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客气笑容,又一撩衣袍再次入了座。
“这小子虽无父,母亲却是我族嫡支一脉化神小辈,平日办事很是尽心尽力,有她作保,我等便道传讯之事交给他定是无碍。何况同行的化神小辈还与穆家有婚约在,只是没想到......”
三长老几句话便将独孤氏的无礼翻了案,一个与穆家有婚约的化神期,一个嫡支后辈,前来传讯怎么看怎么够格。
他未尽之语中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那便是谁也不知穆家人会撕破定好的婚约不认账,独孤羽身份本是够的,要怪就怪穆家人不守承诺。
“如今闹成这样,二哥与我都是心下难安!看到小辈魂灯飘摇,我等上门时难免带着几分情绪,这护短之心还望子家诸道友理解。”
独孤三长老的话句句有理,语气诚恳又卑微,若是不知情的,还真容易被他给唬弄过去。
“现下这小子已酿成大祸,我们将他留在这里为奴为仆,并非打着让诸位道友救治的心思,更不是任由他被侮辱。而是苦其心智、劳其筋骨,让他在余下不多的时日里懂得赎罪的真意。”
他一番话立刻将二长老令人不齿的打算,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二长老自知今日失态,赶紧点头称是,道他的确是三长老所说的意思,只是自己刚刚一时性急,没能说清楚。
这一回,不仅是元婴小辈,就连一众炼虚灵君都在心中大呼厚颜无耻,哪怕未在面上表露出不屑,但都已是打定注意不要再与独孤氏往来。
没有了与人为善又懂得御下的首座太上长老,这一家子的本性暴露得着实太快。
不过子泠性子直来直去,可不是什么会给厌恶之辈留面子的人。他似笑非笑地摆摆手,完全不接受独孤氏二人抛来的和解话头。
“他修为已废,与子家的恩怨就此了结。至于苦他心智劳他筋骨之事,还是由你们带回去继续吧,毕竟他叛族叛的不是子家,而是独孤氏。”
“至于他之前所说的联姻一事,无论是否由尔等吩咐,子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