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连续几天,容虞仲都准时来看她。
他似乎很忙,但每日中午会过来陪容锦吃饭。他来去匆匆,不和她说话,每次都眼神深深地看她在那歇斯底里地发疯。
这天,容锦麻木地坐着,眼睛下意识地不住往门口飘,因为距离平时已经晚了一个时辰,容虞仲却还没来。
她知道自己很犯贱,但不知不觉间,每天冲容虞仲发泄一通已经成了她缓解在这个小院里的绝望不安的唯一良药。而且,不知为什么,今天她一直心慌难耐。
这时,外面突然嘈杂起来。紧接着好像是院门被“砰”地一声踹开的声音。
容锦惊疑不定,正要站起来去看,那两个蒙面女人已经冲了进来。根本来不及说什么,两人一把夹住容锦就从窗户翻出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容锦想问,但是根本没有机会。
她们携着她,竟然从后院墙边‘飞’了出去。但是还没等落地,就被一大波士兵给包围了。
她们俩狠辣地杀掉最初冲上来的几个士兵,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重伤倒了下去,随后立马被涌上来的士兵俘获。
就在容锦以为她也要被抓的时候,有几个看上去等级似乎高一些的士兵竟然对她很礼遇。
弯腰恭立:“容小姐,请!”此时容锦眼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但她没有就此放松,因为这些士兵穿的衣服根本不是殷都守备军的那种。
等被“请”回殷都,容锦从马车窗口看出去,惊讶地发现整个都城竟然一片萧条。队伍经过中央大街,往常热闹繁华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显然殷都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容锦下车抬头一看,竟是安国公府。
“容小姐。”魏尧已经等在门口。
容锦眉头死死皱了起来。比起被容虞仲关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状况更加不妙。
“魏公子?是你派人去救我的?”容锦站在原地没动,试探地问了一句。
魏尧脸上的笑充满得意的味道:“容小姐这些天受惊了。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你就安全无虞了。容虞仲那厮已经伏法,这种通敌卖国的下贱人,就该千刀万剐。”
通敌卖国?
魏尧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凑在一起,她怎么完全不明白呢。什么叫容虞仲通敌卖国、已经伏法?
“容小姐请进,我们坐下细说。”
容锦心里又慌又乱。她想立刻回家,但是此时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眼前目光笃定的魏尧,都让她说不出话来。
脑子懵懵地跟着魏尧进去,迎面正撞上似乎打算出门的谢明珠。
她看上去比上次来她及笄礼时更憔悴了。整个人苍白瘦弱得不行,眉间阴郁。
擦身而过的时候,这两夫妻竟然也不打招呼,倒是谢明珠,突然怜悯地看了容锦一眼,弄得她心里愈发惴惴不安。
“魏公子,殷都发生什么事了吗?”落了坐,容锦迂回地从殷都入手开始问魏尧。
魏尧听完,突然眼神奇怪地看着容锦。
“容小姐真不知道?”
容锦摇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你被容虞仲绑架那天,很多大臣突然弹劾容丞相通敌谋反。”魏尧声音不轻不重地给容锦敲了一记重锤。
“我爹通敌谋反?!这不可能!”她立马激烈地反驳。
魏尧笑起来:“当然,容大人这样的好官怎么可能通敌谋反呢。不过那日弹劾的人太多了,而且有理有据的,因为他们拿出了一封容大人通敌的信件。”
“信件?什么信件?肯定不是我爹写的,是伪造的!”容锦情绪不稳,语气激动。
魏尧又露出一个四平八稳的仿佛一切仅在手中的笑容。
“那信件的确不是容大人的写的。”魏尧的话让容锦心下一松,但紧接着他炸了一句更让人惊讶的,“但那封信的笔迹,经过查验后发现,是……容小姐你的。”
“我的?!”容锦大惊失色,“我怎么可能写通敌信件?这分明是陷害,找不到我爹的字就利用我的。”
“但是所有大臣都认为那是因为容大人要掩人耳目,才让你写的信。而且三年前,你和阮珍珍关系密切,她正是通敌者之一。”
“这怎么可能?”容锦喃喃,脑子里有什么飞快闪过,但她一下子没能抓住。
“那后来呢?”她急切追问。
“圣上大怒,派兵围了丞相府。本来查证后就要给出最终结果了,没想到容虞仲今日突然投案自首。”
“……”容锦茫然。但她怎么觉得魏钊这语气似乎很可惜的样子。
“这要是容虞仲没自首,还真是没人发现他一个小小奴才竟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卖国贼!”魏尧话语里满是鄙夷。听得容锦一阵不舒服。
“可怜这些时日容小姐受惊了。那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被容大人发现端倪,竟然就绑架容小姐来威胁容大人。好在天网恢恢,他终于伏法被抓,我这才得到消息救了容小姐出来。”
“那外面那些兵……好像不是咱们殷都守备军?”容锦有些迟疑地问道。
“容小姐真是火眼金睛。那些士兵是瑞王借给我的。”
“瑞王的兵怎么会在殷都?”
“瑞王深明大义,得到殷都动荡的消息,立刻派了人手来援助圣上。所以暂时交给我来管理。”
容锦听到这,神色不明。轻声‘哦’了一声。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