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这不是紫玉用来形容男人外貌的词吗?在大殷只有军中统帅才用‘帅’字,拿来形容外貌其实是从没听说过的。以前容锦听过也没在意,但这会却觉得有些怪异。
显然这个月儿和紫玉很可能是老乡,但是她们说话都听不出口音。难道她们不是大殷的?
这个念头在容锦脑子里过了一遍,又觉得不太可能。随后她又反应过来,月儿说的主子,应该就是当初买下她们的容虞仲。
她说到容虞仲时那放光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直剌剌地在表明,她喜欢她口中‘帅破天际’的主子。
这个认知让容锦心头突然像被细针扎了一下,但是那感觉很快掠过,快到容锦根本来不及抓住它。
但她秀气的眉头其实已经诚实地隆起。
“诶,翠花,话说那天分别后主子是不是也放了你啊?看来你身份不简单啊,这衣服穿得,真好看。”月儿心里隐隐有猜测的,但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可劲叫容锦‘翠花’。
容锦对她一口一个‘翠花’颇无语,但是还是耐着性子没去纠正,总觉得她认真纠正的话,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会有更多揶揄话在等着她。
好在小青和小香很快回来了。见月儿竟然拉着容锦叽叽喳喳,小青先是惊讶,随后又有些失望,但当看到容锦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时,她厌恶地看了一眼月儿,这人真是爱攀附,还很没有眼色。
“小姐,等久了吧,快喝点热茶。”小青抢在小香面前,给容锦倒了茶水,至于一边的月儿,她就像是没看到似地理都不理。
容锦看着这一幕,感觉到小青对月儿的不喜,但是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跟小青道了谢,就默默坐那品茶等容虞仲。
“小姐?”月儿却是不甘寂寞的。
“翠花,你是小姐!?啊,难怪她们都说小姐失踪过,原来就是你!”月儿显得很震惊的样子。
容锦往后缩了缩,感觉月儿尖利的声音扎的她耳朵痛。
那月儿还想揪着这事再说两句,就被突然响起的沉冷声音打断了:“把她赶出去。”
容虞仲站在门口,脸色很是阴郁。是他疏忽了,竟让这个疯女人见到了容锦。她要是出去乱说,容锦的名声又要坏了。
“主子!”月儿只来得及难以置信又失望不已地惊叫一声,就被小毛给拖了出去。
容锦的耳朵终于清静了。
“你手怎么了?烫伤了吗?”她突然注意到容虞仲的右手好几个手指都异常红肿,与他苍白的肤色和修长的指节相比,格外醒目。
容虞仲的手立刻蜷缩进袖子,摇摇头,淡声道:“没事,喝药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这人,喝药竟然能把手指烫成这样,容锦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果然极不爱惜自己身体。
“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无奈地看着容虞仲:“就算为了我砸在你身上的银子,你好歹也注意着点。”
容虞仲沉默。
容锦抓抓额发:“算了算了,一说你就装闷葫芦。快走吧,去完松鹤堂,我可能还要去趟大理寺。”
……
被松鹤堂老大夫唠叨了一顿,容锦又肉痛地掏出了三十两银子买药。
不过这次更悲剧了,只有五天的量。
回到和彩绣庄,容锦没再进去,就站在门口和容虞仲说话。
“你要是敢浪费一滴药,我就,我就咬死你!”容锦因为银子而起的狂躁还没下去,色厉内荏地恐吓容虞仲。但她这张牙舞爪的小模样看在某人的眼里却可爱温暖得不得了。而且,他的小姐根本不知道,他其实巴不得被她咬。
容虞仲目光热烈的看着容锦粉嫩的嘴唇,她整齐的牙齿也是小小的,如果咬在他身上……容虞仲突然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容虞仲,你耳朵怎么又红了?是不是还有什么病啊,怎么总是动不动就耳朵红啊!下次得让老大夫给你再看看耳朵。”容锦无知无觉,还一派天真无邪。
容虞仲看着她扬起的稚嫩脸颊上,全是关切的表情,愧疚感终于战胜了那点不可言说的绮思。他没说话,对容锦真心地笑起来。
结果,容锦看呆了,这回换做她的脸颊发红。
“好了好了,你拿着药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容虞仲一直笑得容锦招架不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好多,赶紧掩饰地大声吆喝容虞仲进去,自己带着小香迅速钻进了马车。
容虞仲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心里一空,急急说道:“小姐,我送你吧!”
今天他都没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话。更何况刚才她脸红红的看起来那么可爱,容虞仲根本不想她离开,这一刻心里的贪恋不舍正像狂风骤雨般打着。
然后,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截了进来:“容小姐。”
是魏尧找到了绣庄这里。
今日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袍。衣袂飘飘,风华极盛。
“可算找到你了。我有些事情想和容小姐谈一谈。”魏尧笑得温文尔雅、君子如玉。配上那身衣服,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容貌没有容虞仲或魏钊那么出彩,但是架不住人家气色好,性情佳,完全当得起‘品貌俱佳’四个字。两相对比,他倒比阴沉冷漠的容虞仲更吸人目光。
于是容锦闻声探出脑袋,眼神半点停顿都不用,就直接落在了魏尧身上,目光惊艳。
容虞仲把容锦的神态眼神捕捉地半丝不落,很明显她全副心神都被她这俊秀神气的未婚夫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