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骑兵毫无警觉,马奔如飞,快速从一线天隘口中穿过。
古道景色倏地一变,两排高大白桦树林在古道两边悄无声息的竖起,片片树叶枯黄,竟如秋叶一般,透出一股寂廖的危险。
高恩华心中一震,立刻查觉出已进入修士的术法结界。
慕容宝在龙城卫的簇拥下,直接驰进白桦树林,向山坡下奔去,一阵风忽然从山峰间吹来,白桦树叶被风一拂,片片飞舞着飘落。
“嘘、”一道诡异响声,白桦树叶在空中猛然一振,蓦然有了生命,似有一双眼在树叶上睁开眼眸,叶片发出一声狰狞咆哮向龙城卫斩去。
“咴、咴、”十数名龙城卫被白桦树叶片一斩,顿时跌下马来,无主战马大声人立惊鸣,挡住了燕军前行的道路,后面的龙城卫纷纷挥刃砍劈桦树叶,队伍登时凌乱起来。
“嚓”一道剑光从人群中飞起,如一泓秋水,向人群中的慕容宝斩去,剑意充满一抹森然死意,要将慕容宝斩于剑下。
电光石火般一闪,长剑已刺到慕容宝颈间,龙城卫们纷纷惊叫,已然相救不及。
一道绿芒从慕容宝腰间如惊龙乍起,甫一出现便如恶龙腾空,迎着长剑撞了过去,“呛啷”一声跌落地面,却是玄冥剑在危险关头跃起护主。
龙城卫们一看,只见一名龙城卫骑兵脸带面具,手握一柄如水长剑,从战马上跃起身来,如苍鹰博空向慕容宝飞击而下。
“慕容格,老娘和你拼了!”一道白芒快如惊鸿一瞥般闪现。
慕容雪吋身剑合一,不遮不挡,雪湮剑斩空破雾,一付宁与玉碎不为瓦全之势向慕容格斩去,竟是一付对拼赌命的打法。
慕容格长剑刚刺到慕容宝胸前,身后雪湮剑的森森杀意已然逼体生寒,他反手一抓,身边一名龙城卫飞起来向慕容雪吋砸去,人影一晃如一抹轻烟向龙城卫人群中遁去。
“欺宗叛主的贼子,今早定是你在部落中放火,老娘杀了你。”慕容雪吋让过慕容格扔来的龙城卫,身形飞起,仗剑向慕容格遁去方向飞速追去。
“快把玄冥剑捡起来。”慕容宝大叫,一位龙城卫骑兵一跃下马,伸手去捡玄冥剑。
高恩华一直隐在龙城卫中,在等侯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岂容别人染手?指间“啪”一抖,风遁符咒发力,后发先至,抢起玄冥剑直接蹿下古道,钻入山林间。
“抓住他,重重有赏。”慕容宝顾不得天子之尊,如割肉一般大喊。
龙城卫连忙纵马追入山林,战马在山林间行动不便,越追越远,待不咸山修士王长老与董长老从后赶到,只见荒野中的山林一片空旷,连高恩华的影子也看不到。
慕容宝急怒攻心,“啪”一口鲜血喷出,喃喃道:“朕确实如段皇后所评,非是乱世之主,先失中山城、再失龙城、如今连玄冥剑也失了......”
高恩华借助风遁术一路潜逃,只觉手中玄冥冰通体冰冷,一股不屈的道意自剑上强悍传出,似要挣脱控制一般,因怕燕修从后追踪,一直逃到一处无名荒山上才停下脚步。
仔细一看,掌中玄冥剑不如碧云剑剑身长,剑鞘上以白玉雕刻,剑柄以古木包裹,“铮”一声脆鸣,玄冥剑出鞘,剑刃似一条饥饿的绿龙,映绿了高恩华的脸。
“哈哈,好剑,好剑。”高恩华纵声大笑,将玄冥剑抛了几抛,欢声道:“我家小公主见了这宝贝,一定会乐的蹦起来。”
在北荒大地的不咸山上,有一处幽黑冰湖,一块巨大无比的温玉被削成一座平台,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平台上打坐调息。
高恩华刚抽出玄冥剑,中年男子立刻睁开一双幽绿眼眸,低声咒骂:“小辈敢抢到本祖头上,必诛尔狗命!”
中山城中,天高云淡。
迎宾客栈,赵掌柜每天依然守在店内,恭迎来来往往的客商,一位游方僧人连日来一直在客栈门前变戏法,身边常常围了一圈孩童观看。
午时前,僧人变完戏法,换了些面饼在日光下慢慢吃着,幽深眼睛不时的扫视着客栈门口,身边光线一暗,身边出现一名手持折扇的中年秀士,正是阴阳殿使者黄云子。
黄云子一袭长衫,一脸笑意的俯视着僧人,一付不怀好意的嘲笑模样。
“废物、莫要挡了贫僧的阳光,让让。”游方僧人一脸嫌弃。
“索魂和尚,”黄云子折扇一合,道:“目标已不在中山城,你蹲这变上一百年戏法,也是等不到。”
“贫僧在这只是晒太阳,用不着你个废物多管闲事。”
“索魂和尚,本使知你练三焦枯玄经伤了心智,也不与你个傻瓜计较,今日来给你支个招儿。”黄云子折扇“啪”的一张,说:“目标早晚必到京口建威将军王恭府中,你可去京口守株抓兔子。”
“呸,你在京口被目标折了威风,想拉着本尊和你一起丢人,滚滚滚。”索魂圣佛最忌讳别人说自己傻瓜,不多看黄云子一眼,自己先远远的滚了出去。
“癞秃冷刺热嘲,不识好人心。”黄云子望着索魂圣佛僵硬的背影,一脸无奈,忽地笑道:“既然好话不听,那本使便给你挖个坑儿,坑死你个癞秃。”
正午时分,高恩华赶回无名山丹尘子洞府,洞门稍一开启,司马雪从洞中跃了出来,双眸中充满企盼,望着高恩华。
确定燕军要从石城突围后,高恩华为了安全起见,连夜将司马雪送回丹尘子洞府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