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随意地偷懒了。
这对于墨承来说无所谓,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事,禹拓也还好,他也是没什么必须偷懒的理由。
可对于韩豁他们三个来说,就比较痛苦了。
在墨随没有回来之前,一共休息了多少次来着?
记不清了,也没有谁刻意去数,每次停下的时间也是完全视心情而定,或许直到现在为止,真正在跑的时间,比休息时间也多不了多少吧。
先甜后苦,比一直都苦的感觉,实在要强烈太多,也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所以,他们在坚持完第一个十圈后终于可以休息时,纷纷毫无形象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不行了,好难受啊,要死啦!”
剧烈运动过后是不能立即停下来休息的,那会对身体造成相当大的负担,甚至是损伤,可韩豁他们不知道这茬,而且还不止一次地犯下这样的错误,几次的后果累积起来,就造成了他们三人现在已经如同死狗一般了。
比起他们,禹拓和墨承的情况就好很多,但他们现在也不好受,从开始到现在,估摸着已经跑出三四十圈了,他们的呼吸变得相当艰难,肺部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浑身被汗水浸湿,衣服粘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他们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就算明知道五百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凭着一股子倔劲,一直咬牙坚持着,就算步伐再怎么沉重、身体再怎么疲惫,也始终不愿意先倒下。
没错,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几分比拼的意思,这是于无言的行动中,所悄然形成的。
也可以算一种另类的默契吧!
这小子,还蛮厉害的嘛,那三货已经起不来了,他倒是还没有要瘫的意思。
斜着眼睛瞅了一下墨承,因为是在自己前面,所以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不过从那不断传来的粗重喘息声听来,他的情况,绝不会比自己好。
但即便是这样,禹拓心里也已经很讶异了,因为从小修炼的原因,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相当自信的,要跟这个世界的同龄人拼这点的话,他坚信,没几个能跟他媲美。
可偏偏,眼前的墨承就做到了!
这孩子有个狠爹啊。
要说墨承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毫无疑问,只能是他老爹从小就对他进行训练的成果了,心中暗叹真是一对父子兵,禹拓的目光移向了一边的墨随。
却发现后者的视线,也集中在自己这边。
他在……看着我么?
禹拓和墨承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所以隔远着瞧来,并不能确定墨随到底是在看谁,可禹拓不知为何觉得,他就是在关注自己。
明明只是一双半眯着,似乎随时都可能闭上的眼睛而已。
其实在禹拓看来,墨随的形象并不符合一名老师的风格,这或许跟他的出身有关,见惯生死,自称是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人,对于世间平凡人事,唯有漠然。
看上去就很难亲近的样子。
还真是……和师傅很像呢!
……
“孩子,偷东西是不对的!”
这是禹拓和师傅之间,首次对话。
那是一个雪天,气温很低,没有生活来源的禹拓照常出去行窃,并且瞄上了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头。
然后……
奋力地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那铁钳一般的大手,禹拓的表情变得扭曲,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栽了。
该死的,这老货看上去瘦不拉几的比我都好不了多少,为啥力气这么大?
很是不信邪地继续挣扎,片刻之后,或许是气力耗尽了,禹拓干脆地选择了放弃。
“呐,老头,你想对我怎样?”语气相当的不善,从小吃苦长大的禹拓,跟礼貌一词完全沾不上边,不过,虽然看上去是很讨厌眼前这个老头,但其实,他更讨厌自己。
讨厌如此无能的自己!
老头低下头看着他,面无表情,“那你想我会对你怎样?”
声音很是沙哑,听着就像是用烙铁在喉咙里熨过一遍似的,实在是瘆得慌。禹拓不由得更加不耐烦了,他昂起头,冷冷地道:
“哼,不就是报警么?尽管去吧,小爷我也懒得反抗了,不过,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等我出来,你就会付出代价的!”
“我的名字,叫杜化。”
“……”禹拓无言了,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时而震惊、时而恼怒、时而疑惑,而就在这时,他的手被放开了。
因为之前一直在反抗,即便是已经停止了,但他的姿势仍然是维持着向后倒的势头,这陡然失去支撑,禹拓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嘶……啊……”这硬挺挺的一下可真不好受,乡镇街角的土路上,毕竟有很多碎石,禹拓又没穿厚实的衣服,剧烈的疼痛在刚开始过去后有所减弱,却依然没有消失,他知道,自己怕是挂彩了。
该死的,还度化?我还升仙呢!你给我等着!
“你走吧,我不追究了,不过记住,以后不要再干这样的事了,好男儿,就当自食其力才对。”
“自食其力?”禹拓冷哼一声,嘴角微微翘起,冷笑道:“我从不认为我是个好男儿,而且,连你这么个瘦老头都挣不脱,有什么力可以自食?”
他就只当这杜化是在讲笑话,原以为他抓住自己的现行却不打自己,无非就是打着报警的主意,却没成想会发展成这样。
当然,这也算是好事,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