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用一句话,是形容不了此时墨随的心境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好不到哪去。
这一点可以从他脸上那刮下来就能冻死人的寒霜看出来。
……
“呼哧、呼哧……总算是……到了……“
一路上狂奔不止,丝毫不曾停歇的迟到二人组此时连休息都不敢休息了,直接就向着正对门口的那张排椅上看去。
嗯,果然坐着一个人。
隔得老远,那股让人汗毛直立的气息就让禹拓和墨承同时咽了口唾沫,对视一眼,两人缓步向前走去。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尽管从表情上看是极其阴郁的,但墨随的语气却出奇的平淡,如果是闭上眼睛听到这句话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他压根就不在意。
但两人可不敢真这么认为,连忙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完完整整的……
禹拓本来还想要不要添点油加点醋,但无奈墨承话已经先出口,不得已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哦。”很出乎意料的,墨随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刚刚的打架事件,甚至连一分多余的眼光都没有流露,只是径直站起了身。
“感觉怎样?”
“……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们打人的感觉怎么样?”
“……”对于墨随这个问题,禹拓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这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另一边墨承就已经开口了。
“很……爽?”
“爽就直说,犹豫什么?”墨随眉头轻皱,看着墨承说道,不过这后一句禹拓总感觉是对自己说的。
“您不责怪我们打架么?”
“责怪?为什么要责怪?”这下墨随倒是直接看着禹拓了,“在路上被不怀好意的人堵了,不打还能怎样?我虽然不喜欢动手,但更不喜欢该动手时不动手。”
“呃……”禹拓细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内心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墨随的印象也上升了几分。
这老师不错,对我味口。
正想着,墨随却是已经向着一旁走去,墨承紧随其后,而禹拓见状,自然也不会再愣在原地。
等到走在最前的墨随停下来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棵树下,这时禹拓发现,墨随的手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跟我说说,你们今天的打架心得吧。”
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顺便还用手里多出的东西当手杖一样杵着,现在禹拓才看出来,那是一柄刀。
虽然按照他们的说法的话,那应该是叫剑吧……
墨随的身材很高大,足足有一米九,那把对于禹拓和墨承而言相当长的刀对他来讲,确实跟手杖差不多,再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这把刀的刀柄是和墨承的刀一模一样的,只是相对于后者,多出了一副刀鞘。
禹拓猜想,这可能就是墨随的本命武器了。
“打架的心得么……”墨承嘀咕了一句,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刚才说是在打群架,实际上差不多相当于禹拓在跟陆仁炳单挑,他只是在一旁负责挡拆而已。
于是,他闭口不言,并把目光投向了正主。
“咳咳,那个,真的要讲么?”禹拓其实是不太想提的,毕竟刚才那场在他看来,就是纯粹的欺负小孩罢了,连战斗都谈不上,确实只能算是打架。
墨随不耐烦了,“叫你讲就讲,哪那么多废话。”
禹拓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好吧……其实嘛,我觉得刚才那伙人挺弱的,真的很弱,怎么说呢,如果不是他们那个带头的刚好是个克制金的火属性魔术师,我和小……咳咳,我和墨承同学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虐爆他们。”
沉静……
“完了?”墨随眉头都不动一下,淡淡地道。
“完了。”
“听你这么个说法,你好像……算了,今天的课程临时改变了,现在先来一场实战练习。”
“啊?”禹拓和墨承同时惊呼一声,又同时看了看对方,最后异口同声道:“我们两个对练么?”
“废话,这除了你们俩,还有别的学生?还是说,你们想跟我打?”
禹拓一听这话倒是眼神一动,不过墨承这次还是比他先开口,“不不不不,我们打就够了,就够了。”
有那么可怕吗?
禹拓一脸古怪地看着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的墨承,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先前还那么刚的室友现在却有点畏畏缩缩的。
这孩子莫非是给他爸打出心理阴影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禹拓还是没有说出来,站定身子,摆正姿态,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殊不知,他这自认为正常的动作,却令得眼前的父子俩同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居然不召出武器!
大陆上的魔术师是非常稀有高贵的职业,因为他们所拥有的超然力量,所以大多数魔术师都过不了安宁平淡的日子,冲突是经常的事,而这一类人的决斗,寻常的律法是根本约束不了他们的,所以他们便自发形成了许多规定。
也就是通称的“潜规则”。
两名金属性魔术师的切磋对战,按照“规矩”来讲,不管双方的身份、地位或是实力的差距有多大,为了表示对对手的尊重,理应示出自己的本命武器,这一不成文的规定,在金属性魔术师的群体中,被称为“亮剑”。
因这一行为能够表达出自己的敬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