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当《天鹅湖》的音乐响起,一只高大威猛的雄性天鹅,带着一群雌天鹅在冰面上欢快起舞,一会抱抱这个,一会亲亲那个,淫~荡的笑声随风飘向远方,那该是何等的幸福啊!
呦西!太令人向往了。
愿望是美好的,不过那是需要技术支撑的,暂时是不想了,还是做好眼下的事情吧。
我收回羡慕得已经有些呆滞的目光,扛着九齿钉耙,开始干正事了。
湖面冰封以后,冰面下的河蚌需要呼吸,它们会把冰层吹出一个个气泡状的斑点,找到这些斑点,砸开冰层,就能从水下捞出河蚌来。
我带着钉耙来就是为了捞河蚌的,有时候成群的野鸭子在冰面栖息,一些傻不拉几的野鸭子的爪子会被冻在冰面上,我小的时候,经常能在冰面捡到扑腾着翅膀,却怎么也脱不开冰冻的野鸭子。
下午的运气不错,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就捞到了十几个巨大的河蚌,还捡了几只野鸭子。
我举目四顾,发现她俩又跑远了,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两道人影子,还能隐约听见时断时续的欢笑声,我高举着手臂,一边晃动一边高声喊到:“回家吃饭了。”
冰面上无遮无挡,声音能传的老远,她俩立刻就听见了,晓静也挥动手臂,对我大喊:“哥!你快来,这里有一只野兔,腿被冻住了,还是活的,我和冷姐都不敢抓,你来!”
我一听还有这好事,立刻就小跑着赶了过去。
冰封之后,野生动物都没有水喝,只能到湖面上舔舐冰块,所以一些小型动物,如野兔、獾子之类的,被冻在冰上也是常见的事情,它们的力量小,脚一旦被冻住,就挣脱不掉了。
跑到跟前,果然有一只野兔,它的两条后腿被冻在冰块里,正在拼死挣扎呢,看见有人过来了,它更急了,发出嘤嘤的叫声,可惜它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
我上去一耙子就把它敲死了,滚热的血水顺着冰面四溢流散,空气中顿时多了一股血腥味,然后我然后砸开冰块,将它拎在了手中。
说实在的,野兔濒死前挣扎的凄惨叫声,确实蛮可怜的,晓静和冷姐看我举起耙子,就面露不忍的转过脸去。
“呵呵!于心不忍了?我看今晚你俩吃不吃?”我故意逗她俩。
晓静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吃!为什么不吃?小时候于大爷教导我说:‘君子之于qín_shòu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圣人也只是远庖厨,仅仅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而不是不吃肉,我们又不是圣人,凭什么不吃?”
冷姐看着篮子里的野鸭子和河蚌,眼睛直发亮,感叹道:“你们农村人真会玩!这些原生态的东西,在城里有钱都买不到!”
“我小时候司空见惯的菜肴,如今已经变成奢侈品了,谁能想到?”我说着转过身,“走吧!不早了。”
她俩玩的浑身香汗淋漓,小脸红扑扑的,可依然感觉意犹未尽,不过看看天色,也只得跟着我走了。
刚走了几十米,我们突然听见“咚咚咚”的响声,这是重物敲击冰面发出的声音,响了几声就停止了。
我们四下里看了看,目之所及,没有看见一个人,也没有动物,真是奇怪。
我也没有太在意,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咚咚的敲击声又响起了,又是响了几下就停下了。
我们三人六只眼睛,一起扫向四周,还是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看见。
“别管它!走!”我说着加快了脚步,“你俩穿的是冰鞋,速度快,先到岸上去换鞋子,不用耽误时间跟我一起走。”
于是,她俩就快速的向岸边溜去。
就在这时,咚咚声再次响起,这次我听的清楚了,声音居然来自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团丝丝缕缕如乌云状的东西,在冰面下若隐若现。
它正在不停的撞击着冰层,我有些好奇,就弯下腰,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隔着模糊的冰层,我看见乌云状的东西随水飘动,慢慢的散开,接着一张惨白的人脸出现在我的眼中。
擦!水鬼?
我大吃一惊,撒腿就向岸边狂奔而去,我吃过这东西的亏,在水中我不是它的对手。
“快!快!快上岸!有水鬼!”我边跑边大声催促晓静和冷姐。
她俩一听有水鬼,立刻飞速向岸边滑去。
我看了一眼手中鲜血淋漓的野兔,我猜测应该是它的血液把水鬼招来的,我抡起野兔,使劲向岸上扔去,我希望水鬼能循着血腥味追到岸上去。
只要上了岸,我就能很轻松的把它弄死了。
水鬼的智商似乎不低,也或许它见到我这个活人之后,对兔子已经没有兴趣了,它没有追着血腥味而去,而是更加卖力的用脑袋撞击冰层。
咔嚓嚓……
在水鬼的撞击下,冰层发出一阵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无数条裂纹以水鬼的头部为圆心,向着四周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