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氏听完韩若柔的话,一双美目中流露出几分怒色,但很快她收起怒色,换成了一番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
“柔娘此话十分有道理,只是,依我看,如今凶手尚未找到,敌在暗、池儿在明,若池儿随你在外赁了宅子住下,这万一凶徒想要如何,池儿的安全可就.....
当然,我也知道谢府的护卫自然是极厉害的,但谢大人毕竟人在广州,府里的护卫再厉害也解决不了眼下的问题啊。【】柔娘,你说可怎么好呢?”
一番话说的韩若柔皱了眉,片刻后只好拍着墨池的手道:“池儿,你伯母说的也有道理,说起安全,的确现在安府更安全一些。是姑母考虑的不够周全。
大郎!”
她转头对站在身后的谢思齐道:
“你一会儿去福达镖局,嗯,再多跑几个镖局,咱们要顾些镖局的人手来看家护院才妥帖,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护着你表妹的安全。
池儿,你这段时日就先在安府住下,等你表哥赁好宅子,请好了护卫,姑母再来接你。姑母便不久留了,你表弟表妹还在客栈里候着,等姑母安排好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苟氏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看着墨池送韩若柔母子出了落梅院,这才沉下脸对苏嬷嬷道:
“这个韩若柔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年轻的时候就霸道强势,如今儿女都成人了,说话行事还是这么不讲理。【】
嬷嬷,往后她来,你找人给我看紧了,千万不能让池儿和柔娘的儿子多接触,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根本就是来挖墙脚的。”
苏嬷嬷低声应下,她对于谢夫人与自家娘子互掐了这么些年也感到很无奈!
韩若柔带着儿子出门上了马车,也是一番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抹了一把眼泪道:“
你这个小子,韩家人丁凋落,如今母亲就剩这么一个嫡亲的侄女儿,多好的女孩儿啊,你就这么硬生生的让给了别人,若你能娶了池儿,韩家还能留个姓韩的后人。
如今,你三舅舅和表弟杳无音讯,我韩家以后可怎么办呢。”
谢思齐拗不过母亲的性子,只能陪着她跑一趟安府,安府不会放人也在他意料之中,因此从进安府大门开始他基本一直保持沉默。
母亲的一番话却是说到了他的痛处,他张了张口,本想说一说三舅舅的事情,又想了想母亲的性子,便只好作罢。
第二日,墨池带着蝶舞和叶子出了门,小八做车夫,苟氏安排了六个护卫跟着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太子府。
两个月前,就在三皇子刚刚动身前往大庸之时,皇上终于下旨,册封大皇子为太子,三皇子封晋王。正月二十五行册封礼后太子便会正式入住东宫。
因此,如今太子仍然住在坊里的大皇子府。
递上名帖,很快便有婢女出来带着墨池主仆进了大门,又坐上二人抬的软轿行了一刻钟,便在一个碧瓦朱檐、雕梁绣户的大殿前停了下来。
墨池眯眼打量,难怪坊间传说皇上早就有意传位大皇子,只看看这富丽堂皇的大皇子府,便知皇上当初的用心。
婢女屈身对墨池道:“娘子稍后,奴婢先去通报大皇子妃。”
婢女很快出来,却要求蝶舞和叶子止步,只带着墨池进了殿门。
太子妃王瑶里是王皇后的内家侄女,庸国公嫡亲的孙女,年约二十一二,样貌只是中人之姿,为人却十分傲慢,她极敷衍的与墨池聊了几句,便让婢女带着她去了韩嘉音的院子。
韩嘉音的‘韶涵院’倒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子,很符合她太子良媛的身份。墨池随着婢女身后刚走进正屋,便见韩嘉音的大丫鬟依然迎了上来。
看见墨池,依然笑着行礼道:“四娘子安好,主子这几个月一直念叨您呢!”
依然气色极好,脸上大大的笑容显然没有一点儿勉强的成分。看起来韩嘉音主仆在太子府的确过的很好。
随依然进了内室,只见韩嘉音正靠在软榻上,两月不见,她的气色红润了很多,虽靠在软榻上,却没有半分憔悴之色。
看见墨池进门,韩嘉音推开正在给她捶腿的婢女,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委屈的表情:“四妹妹,你终于愿意来看看我了呢。”
墨池淡淡一笑:“三姐姐说笑了,府里出了那样的大事,三姐姐如今又贵为良媛,岂是我这等小民想见就能见到的。”
韩嘉音笑着道:“四妹妹别站着说话,先坐下再说嘛。”
婢女搬来锦櫈放在韩嘉音的软榻前,墨池却径直在离韩嘉音比较远的交椅上坐下。
韩嘉音面色一沉,她如今再也不是太医府里的小小庶女,需要处处看别人的脸色,处处去讨好别人。
今日她已是太子良媛,未来说不定有机会做个贵妃、甚至做做皇后也是极有可能的。
却不想墨池不仅不知道讨好她,还敢给她脸色看。
韩嘉音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对墨池说道:
“怎么,四妹妹,你是嫌弃我这个太子良媛生了病,怕过病气给你,不愿离我近一些吗?”
说话间,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和依然便作势准备上前,只等着自己主子一声令下,便要将墨池强行拉过来摁在锦櫈上。
墨池抿唇一笑,慢慢的说道:“三姐姐说笑了,你气色红润,,根本就没有病,我怎么会嫌弃你过了病气给我。
我只是前一段时日去刑部大牢里看过了祖父、郭姨娘和四姐姐的尸身,听刑部的仵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