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洪生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僵在了当场。秦风这才出面打圆场道:“两位各有千秋,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老张,资料都准备齐全了吗?”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张?”
张金炎拿起文件,厚厚的文件甩在茶几上,轻描淡写之中,却把茶几都震了一下,茶碗发出一声清脆的碰击声。
李洪生脸色变了变,心说:“等会儿,说完了正事,我得想个办法闪人,不然倒时候连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关键是老张这家伙太实诚,也不是道是装傻,还是不懂婉转,关键时候真敢下死手。”
“上海的几大银行,对于股票是非常热衷的,由于一股暗金注入拉动了股市。在金融行业,以往大银行更乐意做黄金、白银,这些硬通货的交易。就拿黄金来说,作为储备金的方式也是非常合算的……”
李洪生问:“老张,那么你是说几大外资银行共同操作的。”
“外国银行?”张金炎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洪生,轻声的笑道:“老李,你不是不知道吧?”
李洪生的脸上有些下不来台,但是他也清楚,钱荒的出现,也不会波及到外国银行,因为做的业务不同。
秦风解围道:“外国银行的业务不同,他们主要的业务是国际结算,是为洋行的国际往来服务。而且,外国银行另外一个用途就是,结算政府工程,为洋行承建的民国大工程做洋行的担保和贷款。所以,外国银行的资金不会流入世面上,更不会受到流通货币的影响。”
“精辟,毕竟银行家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秦风撇撇嘴道:“老张,你这是讽刺我吗?”
张金炎见时机不对,愣是将银行家吃人不吐骨头的话收回去了,讪笑道:“兄弟你多疑了,老张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古道柔肠,急公好义,加上兄弟又是为人师表,能做出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来吗?小李,你也别愣着,帮我说句话啊!”
李洪生很自然的认为,这又是张金炎想要调戏他的前奏,果断道:“你说的,你自己相信么?”
张金炎吃惊的看了一眼李洪生,心说:“这小子的心眼真不大。”果断的换了一个话题:“所以兄弟的涉入点就是小银行和钱庄,上海的几家证券公司背后的股东,都是这些小银行。所以说,即便发生钱荒,受到波及的也不可能是市面上流通的货币,波及不到普通的老百姓的身上,最终承担的只能是想要通过投机来谋取暴利的小银行和钱庄。”
说完,张金炎在资料中找到一份汇总的报表,递给了秦风:“子义,你看,这是我们的市场调研成果。”
报告非常简洁,都是汇中之后的信息,看上去也是一目了然。
秦风放下报表,上面显示的都是沪上一些小银行的资本情况,吸纳的储户金额。
按照报告上的内容,秦风在资料中,抽取了一部分原始资料,细细的研读起来。李洪生倒是也非常吃惊,看秦风的样子,还真的是对银行非常熟悉。
抽取的资料也非常准确,良久,秦风抬头问道:“资料准确吗?”
见张金炎瞪眼脖子粗的样子,秦风又一次低头研读起了资料,这让张金炎有点像是使足了劲,却一拳打空了似的,有些脱力。吃惊的看了一眼李洪生,偷偷的想去和李洪生咬耳朵,说悄悄话,但是李洪生的气还没消,果断的躲开了。
张金炎嘀咕道:“小心眼。”
李洪生其实是个好脾气,至少和张金炎在一起的时候,温顺就像是属绵羊的一样。见张金炎吃瘪,心里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想问就说吧?”
“我看秦风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干了银行料。”张金炎偷偷的看了一眼秦风,虽然背后说人有些让人紧张,但他却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当面评论,光明正大的很。
李洪生嘴角一咧:“多稀罕呢?他还是远东银行和浙商银行的董事,你说呢?”
“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
“我本来以为,小秦变坏了,做了‘倒爷’。”
‘倒爷’也是一种说法,在张金炎的话里话外,就是买办的意思。
正当两人低声的说着悄悄话,但是秦风却开口:“5000万左右。”
不过,看秦风的样子,显然不是他和别人在说话,而是自言自语。
可张金炎纳闷了,他的报告中,上海滩的小银行,钱庄所有的库存资金加起来,已经不足3000万。另外的2000万,是从哪里来的:“子义,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的报告上货币充裕警戒线上3000万,而不是5000万。”
秦风这才回过神来,不假思索道:“你忘记了个人投机者的资本,这些人不少是靠着借贷投机,但本身也是有田产、房产作为抵押。另外的自有资金,应该还有2000万左右。”
这一刻,不知脸红的张金炎都涨的脸色通红。
查到暗金的来源了吗,距现在的情报应该是英国和日本人在操作。
如果市面上的游资有5000万的话,那么秦风原本埋下的张涛这颗棋子的作用,就不会那么大了。
至少,已经无法给那些投机者以重创。
在资本市场,有流通的行业里,都不会是一滩死水,钱是活的。可要是交易所的股票变成了不能流通的股票,那么真的成了一张废纸了。
而原本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