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在刘大壮和大牛担心的目光中,秦风藏身的瓦砾堆腾起烟柱和火光,从远处驶来的日军坦克终于出手了,战车炮的炮管里窜出半尺多长的白烟,看着很是骇人。
很快,包括街道尽头躲在沙袋工事后面的崔晓东他们,也都听到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溃兵们的脸开始发白,崔晓东的心里也一个劲打着哆嗦,心说:“莫非小鬼子的铁家伙又来了?”
崔晓东嘀咕的显然没错,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两个移动着的土黄色铁盒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战车后面,几十名日本兵弯腰跟随着前进。两辆日军战车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排开阵势,不紧不慢地朝护秦风藏身的瓦砾堆开过来。看架势是要一鼓作气拿下整条街道。
秦风透过瓦砾堆上的射击孔张望了几眼,发觉日军战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能是为了照顾身后步兵的行进速度,两辆日军战车实际开得并不很快。崔晓东有点慌乱地朝身边瞅了瞅,刘大壮开始发青的腮帮子跳进他的眼帘,而刘大壮身后那些机枪手,此刻也都大张了嘴,脸上全都露出一副惊慌的神色。显然,大伙儿都没料到,鬼子的战车会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日军的战车部队对于**士兵来说,绝对是噩梦般的存在,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亲眼见识过日军战车的凶悍。和日军相比绝对缺少重火力武器的**如果想要摧毁日军战车,唯一的办法便是使用集束手榴弹,而那些抱着集束手榴弹冲击日军战车的**士兵,十成十都没可能还能活下来。
瓦砾堆后面的秦风也很无奈地摸了摸手里的步枪,面对日本战车的威逼,自己的步枪是干着急使不上什么劲儿啊。日军的战车在渐渐地逼近,秦风此时不但可以很清楚地听见战车的马达声,而且还能听到车体金属与履带的摩擦声、碰击声。机枪响了起来,街口的沙袋工事里,刘大壮他们已经克制不住紧张的心情,开始用机枪朝冲过来的日军战车射击了。
密集的的弹雨扑向那两辆日军战车,只可惜轻机枪的子弹口径太小,并没有给日军战车造成伤害,伴随着密集如雨点般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日军战车的车体上倒是被子弹击打出连串的火星。“回来呀,快往回撤啊。”眼见着轻机枪的齐射没有奏效,刘大壮发癔症般的自言自语起来,心里盼着秦风能安全撤回来。
“轰”行进中的日军战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车体向后一震,战车炮的炮管中喷吐出一尺多长的火舌,窜出炮管的弹丸转眼间便击打在秦风身前的瓦砾堆上。瓦砾堆上立时腾起大团的火球和烟柱,炮弹的弹片如风暴般席卷而过,期间还混杂着大量的未来碎片。躲在瓦砾堆后面的秦风顾不上其他,只能一手抓着步枪,一手扶着钢盔,紧紧的贴着瓦砾堆的底沿趴着不敢乱动。
秦风不敢抬头出去,因为日军战车上携带的机枪也已经朝着这边开火射击,那种下一秒就会有子弹打中自己的强烈感觉就开始折磨秦风的神经。“轰”的又是一声爆响,极近距离爆炸形成的声响听起来与稍远时是截然不同的,爆炸后的热浪转瞬即至,细小的瓦砾碎屑使得秦风暴露在外的皮肤顿感刺痛。
连续遭到日军战车炮的轰击,秦风藏身的瓦砾堆虽说还没有被推平,但街口的刘大壮他们已经无法看清楚那堆瓦砾,因为有太多的烟雾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刘大壮不想就这么干等这,他想要做点什么,可事实上,刘大壮现在已经乱了方寸,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轻机枪子弹在日军战车上击打出的那些火星。
没有重武器,便意味着他们没办法摧毁日军的战车,如果真的向要让这两辆日军战车趴窝,那就只能用人命去填。“谁还有手榴弹?”刘大壮瞪着一双眼睛回身看着手下的溃兵们,溃兵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自然也知道刘大壮这话里的含义。没有人愿意和刘大壮的眼神对视,大家都齐刷刷的摇着脑袋,刘大壮有些失望的脸又转向崔晓东,没有手榴弹就意味着没有集束手榴弹。
见刘大壮看向自己,崔晓东没有丝毫迟疑就摇了头,开玩笑咧,别说自己和手下的士兵身上没有手榴弹,就是有,也不能拿出来,谁会嫌自己的命活得长。刘大壮这边还在纠结为什么没有手榴弹,而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大牛,却突然冲出沙袋掩体,死命的朝秦风藏身的那堆瓦砾奔去。
对秦风而言,一件杀人工具,工艺的粗糙与否并不重要,操纵性的好坏也无关紧要,关键是这件工具要在使用者需要的时候爆发出威力来。被日军战车压制在瓦砾堆后面,秦风知道自己这次如果想要轻松脱身是不可能了,心中稍加思量,便从背包取出燃烧瓶来。背包里10瓶秦风自制的燃烧瓶,瓶子使用的是空酒瓶,填塞瓶口的是易湿的粗棉布。可惜很多需要添加的材料都没能找到,所以秦风就只能用能找到的材料弄出一锅大杂烩来。没有天然橡胶,秦风添加进燃烧瓶里的是用刀子切碎的轿车外胎,镁粉是从照相馆里弄来的,还有蛋清、肥皂、石蜡和油漆,秦风添加进燃烧瓶里的除了从轿车里抽出来的油料就只有这些东西。
手雷已经被用光,掷弹筒榴弹也早就没了,这10个瓶燃烧瓶就是秦风手边唯一的重武器了。日军战车开始加速,在飞速转动的履带拉动下,日军战车那单薄的车体却显出一副磅礴的气势来,令缩躲在街角的崔晓东他们心怀畏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