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一向老实本份,知道家里有客人也是忙前忙后,尽自己所能,做出一桌子菜来。
韵清泡了茶,等那吴太太下楼来寒暄。却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不禁上去瞧。只见那吴太太跟那菊花正在柏言书房里头参观呢,还将那丫头的行李放在书房。
韵清不解:“吴太太,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柏言的书房,她也是要经过允许才能进的。
吴太太早有盘算:“噢,我看这间房离客房近,又有个现成的床,我就让菊花住这里,我叫她也方便。”
这人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这书房是柏言的私人领地,放的也不是能让大家观看的东西,这难人怎么也不好叫柏言来做,韵清本就看她不爽,这会怎么也得拿点女主人的威风出来,哪怕是个假的:“那怎么行,柏言的书房一向不让人进的,里头都是他要紧的东西,就连我也不让碰的。”
吴太太挑理:“嘿,我们又不动他东西,再说,你们正方跟书房这么近,还安个床?”
她有些心虚:“柏言有时忙得晚了,就睡在书房里头,这里头真是有不少他要紧的东西。”
吴太太极其不爽:“你们城里人还真是小气,那你倒是找个菊花住的地啊。”
下人一向住在主屋后头的小屋,就是秦妈也从来不住到主屋里来。她虽不喜欢这对主仆,但自己总要拿出些大肚的样子出来:“这样吧,吴太太,你房间隔壁有间储藏室,地方小了些,你看看,要是可以,我这就叫许妈收拾出来?”让丫头住到主屋,还是楼上,已经破了格了,不知道对方领不领她有情了。
那吴太太倒也不再坚持:“这还差不多,对了徐太太,你又刚才又叫了两遍徐老爷的名字,这个习惯不好,要改。”
这人估计是她陆韵清的克星,她怀疑是不是柏言找来整她的:“是是是,我记下了。”
那储藏室收拾了,却没现成的床,只好把柏言书房的床先拆了来顶着。一通忙下来,午饭已经不早。
韵清忙得有些饿了,坐下正要吃饭,只听那吴太太又来事了:“你们就吃这些?这些个看着跟白水煮的的一样,能好吃吗?”
菊花马上凑上来问:“厨房在哪?”
许妈领了她去,不一会儿,那叫菊花的端了两个菜上来,卖相倒不错,只听那丫头说:“这厨房里缺东少西的,少奶奶将就着吃吧。”
这喧兵夺主,大概就是眼前这样吧。
下午那叫菊花的终于伺候她主子午睡去了,韵清得了一时清静。她心里骂着柏言,又想着这两个瘟神不知道要住到几时。
柏言昨晚故意没将那吴太太的事都告诉韵清,他这边应了阿奇,总不好食言,他早早寻了借口回来,看到垂头丧气的韵清正倚着沙发养神。
他心中一紧:“怎么不去房里睡,坐在这儿吹了风要着凉的。”
难得他这样体已,韵清却没心思理会:“你请回来的这位吴太太,一进咱家就嫌弃一通,我了被她训了一场,你还说要我开导她,我别让她给修理了去?”
“是我不好,事先没和你说清楚,你先上楼睡一会。”说着,扶她回房里睡下。
这边才睡下,那边吴太太却醒了,见柏言回来拉了他正要说事,柏言安抚:“韵清才睡下,别吵了她,我们。”
吴太太鼻子一酸:“想不到,那风一吹就倒的小娘子居然将你这么个大老爷们管得死死的?”
柏言并不理会,他才不在乎:“你还是担心下自己的事吧,阿奇为了躲你,已经三天没上班了,长此下去,总不是事。”
说到阿奇,吴太太咬牙切齿:“这个杀千刀的,我非要他好看。”
柏言叹气:“你这样子,只会毁了他,他能不恨你吗?”
吴太太哭诉起来:“我可是他名媒正娶的,他是正当年,我却一把年纪了,到现在没个一儿半女的,再过几年,还不定生不生得出来。他倒好,躲在南京,一年回不了一次家,叫我怎么生孩子。听说他在外说自己还娶亲,我要是不来闹一场,只怕要被他给休了。”
这样一个女子,任谁也不相信会是个年轻有为的军官之妻,柏言心下将她与韵清对比,庆幸自己是不是上辈子积了德。这事拖了多天,阿奇态度坚硬,若是没她来这里闹上这一出,他也就将她丢在那乡下,好吃好喝供着。如今他颜面丢尽,说什么也不会依了她。
柏言开门见山:“阿奇说了,只要你同意离婚,他会保你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一听说离婚,吴太太怎么肯,就她们那里,要是离了婚,不光自己完了,连累娘家也要抬不起的。她恨恨地说:“我就知道他存了这样的心思,这个杀千刀的,徐老爷,你跟我说,他外头是不是有了相好的?啊?你告诉他,就算他又娶了,那也是我做大。”
对这死心眼的女子,柏言束手无策:“你跟阿奇本就没有感情,何苦为难自己?”
她却没懂这层意思:“我倒也想像徐老爷和徐太太一样呀,他就是不着家呀?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我去寻他,我保证我跟徐太太学得一样贤慧。”
他哪敢供阿奇出来:“他一向住在宿舍里,如今他为了躲你,我们也没了他的消息了。”
那刚才还学贤慧的吴太太,这会又露了本性:“哼,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就在这儿守着,就不信他不出来。”
柏言对这样不讲道理的女人也是无可奈何,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