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是这么说的?”贡萨洛有些意
外,他一向自视甚高,虽然塞维利亚战役让他意外的遭遇了自从远征意大利以来最大的惨败,不过他没有气馁,而是从失败那一刻起,就在不断的琢磨这场战斗的得失。
只是没有想到那位西西里女王似乎对他有着较之他自己都更强的信心。
或许这是因为罗马忒西亚公爵的缘故?
贡萨洛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罗马忒西亚公爵,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贡萨洛稍稍好笑的想着。
对那对兄妹,他原本已经很浓的好奇心现在更大了。
想着自己那封送往亚里巴利多德的信也应该差不多到了,贡萨洛就觉得心底一阵隐隐激动。
托雷多的主教宫里,大主教心神不定的来回走动着。
他在等待亚历山大。
一个人老老实实甘于平凡的时候,往往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可当有个人对他说,你有机会成为比现在更重要的大人物,拥有更多财富和权力之后,即便知道那或许只是海市蜃楼,可却很少有人能不怦然心动。
如果对他这么说的那个人说完之后就消失不见,那么他就会对这个人从满怀希望,到从心底里产生怨恨。
大主教就是这样。
之前亚历山大向他做出的许诺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心病,或者干脆说是诅咒。
不论白天黑夜,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话,有时候他甚至幻想自己身披紫色法袍在梵蒂冈的西斯廷教堂里慷慨陈词。
可惜等待他的是亚历山大似乎完全忘了之前的许诺,连续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的冷淡。
这就如同给了一个濒临饿死的人一堆食物,然后又残忍的从他手里夺走,这种折磨要比从开始就什么都没给更加残酷。
大主教已经这样从开始的患得患失到后来喜怒难宁变得无比煎熬。
就在终于忍受不住琢磨着是不是派人去找亚历山大的时候,亚历山大身边的那个巴尔干侍卫官忽然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
公爵要到主教宫来和大主教见面。
从早晨起来,大主教就心神不宁,他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沉不住气,可随着时间推移,太阳渐渐升到头顶,大主教的心变得越来越急躁。
他开始担心这是亚历山大在耍弄他,可心底里抱着的那点点希望又让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事情不会那么糟糕。
教堂钟楼上的大钟有一次响起,大主教不得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必须出席午间的祈祷。
只是他现在心情很糟,看四周的人也很不顺眼。
按照本尼迪克教规,一天的祈祷次数是11次。
其中午祈是一天当中的第4次,从天不亮就要起床祈祷,到让人变得慵懒的午后,教士们强打精神的吟诵声更是让人昏昏欲睡。
大主教神色沉沉的盯着那些教士,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从他们当中找几个不那么顺眼的撒撒气的时候,看到几条人影出现在了教堂门口
看到站在外面正午阳光与教堂门廊阴影交界处的亚历山大,那种光暗分明的样子,让大主教忽然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就如同一个掌握着世间一切命运的天使。
只是这个天使在让他最初的兴奋之后,又隐约有些不安。
亚历山大看着站在主祈神甫旁边的大主教,看到他虽然看似平静,可却多少有些有些刻意的从容,不由微微一笑。
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抵抗住财富与地位的诱惑呢,或者即便有人能真的不受这些东西的引诱,可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让他们心动。
其实有时候并非只有利诱才可以打动一些人,对有些人来说金钱与权力可以让他俯首帖耳,可对另一些人来说,或许高尚却空洞无物的信仰却能让他刀山火海,出生入死。
一切的关键,就看是否能巧妙的寻找到每个人最渴望和需要的是什么。
对托雷多大主教,亚历山大只用了一个未来枢机的许诺就已经让他患得患失。
大主教接下来几乎是在昏昏沉沉中渡过的,原本并不长的午祈却让他第一次感到是那么漫长。
终于,看到亚历山大半跪下身划了个十字后,大主教迈步向他走去。
“公爵,我听说你一直在长老们会晤。”
大主教说着向亚历山大看去,然后稍显意外的发现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疲惫。
“是的,大主教您可能想象不到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亚历山大向大主教看了眼,意味深长的一笑“不过您只要稍稍想一下您有可能成为枢机会引起的变故,就能猜想到我现在的处境。”
大主教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那些贵族们都有着什么样的恶劣性格,或许在对付斐迪南这件事上因为目的相同他们可以与教会合作,但只要哪怕有一丝机会,那些贵族都会立刻掉过头来狠狠咬上教会一口。
那么亚历山大许诺帮助他成为枢机,那些贵族们会不会在这件事上给他制造麻烦?
一想到这个,大主教原本就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做为教会的高级教士,卡斯蒂利亚大主教,再也没有比成为枢机更让他兴奋的了。
当初听说瓦伦西亚大主教罗德里戈·波吉亚成为教廷枢机的时候,如今的大主教还没有接任,他唯一能做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