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托斯卡纳,是个很美丽的季节,虽然有些炎热却并不很毒的太阳在头上撑起一把无所不在的硕大阳伞,这把有些蒸腾火热的大伞会一直罩到8月低,然后天气就会逐渐凉爽,到了9月份的时候,这里的田野会被小麦的金色谷穗涂染上一层瑰丽的色彩,那时候整个托斯卡纳都会是一片炫丽景色。!
而现在,走在这片平原上,可以看到的是一片片葱绿的原野。
通往蒙蒂纳的道路虽然经过了简单修整,但是依旧崎岖难行,这让亚历山大多少有点怀念那些笔直通畅的公路,但是他知道不要说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建造那样的道路,即便有他也不会那么做,因为那无异是在浪费资源。
亚历山大能够理解古罗马人试图建立起庞大的交通网,以便更方便的能让罗马军团随时出现在那些蠢蠢欲动的行省的必要,但他也知道罗马人最多也就是会做到那个地步而已,如果要他们投入更多的财力和人力,把那些道路修建成罗马城的那种标准,不论是谁提出这种建议,都会被视为神经错乱受到嘲笑。
亚历山大需要的道路是能让他的军队通过,而且能为逐渐繁荣的商业往来提供便利而已,现在虽然看上去坑坑洼洼走在上面并不舒适,可是看看路边那些比人还高的大片草丛,他也就觉得满意了不少。
蒙蒂纳军队的行军速度要比其他军队快很多,或者说至少在如今这个时代来说,他的军队的行军速度已经足以在整个欧洲称得上名列前茅,这主要是来自与对士兵们近乎强迫和催眠似的训练方式。
有节奏的音乐可以让人本能的产生共鸣,每每迈出一步都不由自主的跟着节拍动作的结果,能使人忽视疲劳给身体带来的困扰,而适当的加快节拍速度,则可以让军队同样在不知不觉中加快行进速度,而这种加快持续的时间还能很久。
而更远的行军就需要平时的训练,亚历山大听说了那些新兵对被带到蒙蒂纳后每天不停的踏步,然后被驱赶着绕着城堡持续行军的咒骂,也听说了很多人甚至在暗中商量要找机会教训一下那些疯了似的训练他们的老兵。
那是些奥孚拉伊挑选出来专门训练新兵的老阿格里士兵,这些人当然是被信任和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当中每个人都参加过亚历山大从阿格里走出来时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也只有这样的士兵才能让那些新兵即便是心里说不出的痛恨,却依然不敢随便违背他们的命令。
亚历山大是准备把这些老兵好好培养一下的,尽管他们当中有些其实还不到20岁,但是不论是他们的资格还是经历已经足够在队伍里被称呼为“大叔”,而这个称呼甚至快要取代队伍中的正规头衔。
而这个时候,亚历山大身边就正有一个“大叔”。
这是个左半边的头顶一片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的男人,他的岁数并不大,看上去应该还不到30岁,因为头顶上之前在奥拉尔镇战斗中被人险些掀掉了半块头皮而显得狰狞的模样,是很多新兵心目中最可怕的训练官之一。
新兵们叫他旦福大叔,不过亚历山大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这个来自比萨的水手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原来叫什么。
“军队的速度还能更快些吗?”亚历山大问。
“应该还能再快点,”旦福大叔说了句让新兵们听到会立刻大骂出口的答案“在蒙蒂纳的时候他们跑的比这个还快,说起来有一次有个家伙还在他们身上挂上几块肉,然后赶着几条饿坏了狗不停的追他们。”
亚历山大嘴角动了动没有接茬,他已经多少有点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训练那些新兵的,那肯定不会是很愉快的事,不过只要没出什么岔子他也不想多管。
要想把一群山里出来的农夫迅速的训练成合格的士兵,这个过程有多困难甚至说是有多残酷,只要想想就知道。
亚历山大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些纪律严明的军队都是用所谓崇高的理想与信念武装起来的,至少在这个时代或是在更晚些之后的一两个世纪里,残酷得近乎没有人情的训练和对胜利之后丰厚战利品的许诺,始终都是得到一支训练有素又听从命令的军队的不二法门。
“那就让前面的队伍加快速度,”亚历山大对另一边的传令兵下达了命令,然后他扭头向丹福大叔看去“想好了吗?”
“大人,您是要我去学习吗?”丹福推了推头上帽盔,因为头上的伤疤,他的帽盔戴着似乎总是歪向一边,这让他看上去就更是多了一股痞气“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间好事,您知道的我只会驾船和打仗。”
“不只是你,你们所有人,我是说你们这些‘大叔’,都得去学习,当然这是在打完这场仗之后,”亚历山大向队伍前面看了看“听说我,以后打仗不会再是依靠你能挥动比别人更重的一把双手剑就行了,你应该看得出来在火枪面前双手剑已经不是那么有用了。”
“可是大人您得承认双手剑还是很厉害的,在奥拉尔您可是亲眼看到过我一剑就砍下过一个米兰骑士的马头。”
说到自己的得意事,旦福习惯的把手伸进头盔里摸了摸疤痕累累凹凸不平头顶,只是看到亚历山大望着他目光,他才暗暗撇嘴点了点头。
“好吧大人我都听您的,不过我这个人很笨的,学不来队长那种本事。”
“即使是奥孚莱依一开始也只是希望当个雕刻家,”亚历山大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