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这也是个机会,卡德隆心里暗自琢磨,他觉得如果能够和玛利亚·德·卢纳再续前缘也许未必不是件好事,虽然这里和罗马比不了,可波吉亚家族在这里毕竟根深蒂固,如果能够让那个女人支持自己进入阿拉贡的宫廷,倒也未必不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心里这么想着,稍微站在后面的卡德隆就和望着对面来船露出微笑的教皇一样,脸上变得笑眯眯的起来。
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对面船上的人,他们远远的就向着教皇恭敬的行礼,有一些更是干脆跪在了船板上。
亚历山大六世向他们遥遥的划了个十字,他知道这些人还是很欢迎他的,毕竟多年以来波吉亚家族在瓦伦西亚的影响始终没有褪去,而且现在想来之前玛利亚·德·卢纳的提前回来倒是成了一件好事,作为甘迪诺公爵领地的继承人,玛利亚·德·卢纳如今正帮着他的孙子统治那片土地,这显然加深了波吉亚家族在当地的影响。
至于萨拉戈萨会有什么反应,亚历山大六世这个时候还没有多余的功夫去考虑。
或者说,但隐约希望斐迪南对他的归来不要过于无视。
即便是到了现在,亚历山大六世依旧没有熄灭他的野心之火,所以虽然回到瓦伦西亚也许并不是个最好的选择,但他依旧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希望利用波吉亚家族在瓦伦西亚多年来的影响再次寻找机会重新复出,而这在意大利他是无法做到的。
“我们回家了佩洛托,还记得瓦伦西亚是什么样子吗?”在两条海船的护航下,亚历山大六世的座船缓缓进入了港口,看着已经在码头上等待许久人山人海的欢迎人群,教皇回头看了眼旁边的随从。
“对不起陛下,那个时候也许我还太小,有些东西真的记不住了。”卡德隆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的向码头上打量,他在大批前来迎接的贵族里寻找,很快就看到了玛利亚·德·卢纳的身影,这让他不禁身子微微一颤。
“哦,当然,你怎么可能记得清呢,”教皇摇摇头,他看着卡德隆的眼神略微有些奇怪,这让随从不禁从心里一阵发冷,他不知道教皇怎么会突然用这种眼神打量他,而就在卡德隆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亚历山大六世却扭头已经向着岸上微微挥手致意,同时他还低声吩咐身后的随从“打起精神来佩洛托,大家现在正都看着呢。”
教皇的座船慢慢靠岸了,一群身披法袍的神职人员首先登船,他们向已经等待的亚历山大六世恭敬的施礼,亲吻他的手背,而一个身穿红色法袍的红衣主教则跪下来亲吻他的鞋尖。
“我亲爱的阿兰若瓦,你要比我想的老了许多。”教皇亲切的轻轻拍着红衣主教的肩膀,同时他的目光掠过眼前的每个人。
那些神职人员纷纷低头,他们这些人的年龄都已经不小,所以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曾经和当时还是瓦伦西亚大主教的罗德里戈·波吉亚打过交道,也正是这样,他们每个人都更加清楚这个人的手段,以致即便现在他已经被从梵蒂冈流放,可是当面对他时,这些人依旧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亚历山大六是再次露出了笑容,这一次他的心情多少好了些,虽然已经离开了很多年,但是他在瓦伦西亚的影响依旧那么深刻,这让亚历山大六世对是否能重新东山再起有了更大的信心。
玛利亚·德·卢纳一直站在码头上,她知道迎接教皇下船并不需要她参与,所以她有了机会可以从远处仔细看看她的这位公公。
然后她就看到了正望着她的卡德隆。
教皇从船上下来了,人们纷纷鞠躬行礼,玛利亚·德·卢纳带着儿子早上前去,看到亚历山大六世轻轻抚摸如今已经12岁的儿子胡安·波吉亚的头,玛利亚·德·卢纳脸上的神色不由微微起了丝变化。
“我一直仍旧认为自己身强力壮,可实际上我的孙子如今已经可以穿上铠甲,”看到身边听了他这些人们脸上神色各异的表情,亚历山大六世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他知道在这些欢迎他的人当中有很多其实并不想看到他,譬如旁边那位刚刚还对他恭恭敬敬的红衣主教其实当初在背后曾经不止一次的咒骂过他的堕落与荒淫,可是现在,这些人却不得不对他恭恭敬敬,甚至即便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承认自己拥有后代的事实,可这些人依旧不得不站在一旁尴尬的听着“我今天晚上要和我的孙子和儿媳共进晚餐,所以欢迎的晚宴可以安排的明天。”
主角们露出了诧异神色,他们没想到即便是被霸主驱逐,可这位教皇依旧如此特立独行甚至肆无忌惮,而他们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予以阻止,所以为了尽快摆脱尴尬,主教们急匆匆地向亚历山大六世鞠躬行礼,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这尴尬的场面赶快过去。
卡德隆默默的跟在教皇后面,他时不时的偷偷看上一眼玛利亚·德·卢纳,希望从她的神态中发现点端倪,不过他就失望了,玛利亚·德·卢纳除了之前与他遥遥相对视了一阵后,就再也没有像他看过的一眼,这让卡德隆在稍微放心之后却又说不出的别扭,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稍有差池,只能在心里盘算着找机会再和玛利亚·德·卢纳单独见面。
瓦伦西亚位于利比利亚东南平原上,这里是阿拉贡王国最大的产粮地,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