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冲出来的这一大群人,凤姑气得唉了一声
她刚刚百般算计,甚至不惜恶了铁手,就是为了能挑拨两人起争斗。眼看着两人已经交手,虽然现在两人都有了退却的迹象。但,凤姑自信她还有手段能够撩拨两人,让他们再打起来。
没想到在这时候,却突然冲出一群人出来,把赵好,唐仇团团围住。这么一来,就算他们心中再有多大的仇怨,也肯定会先行联手的。
这么一来的话,凤姑先前的那般算计,可就全都落了空了。
余国情自然明白凤姑在叹着什么:“怎么他们会在这时候出来!”
宋国旗亦说:“让这两大恶人鬼打鬼内讧一番岂不是好!”
然而,铁手却另有一番意见:“袁天王、艳芳大师、哈掌柜的,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这样子出来,只怕若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另有苦衷。”
艳芳大师是一个年轻的和尚,他的样子很漂亮,袈裟很红亮,腰里还配了一把九尺余长的刀。
他的眼神很妖冶,略带蓝色,额很亮。
袁祖贤却很高大,样子也十分粗豪。但神情却非常温文,肤色很白,几近唐仇。
相比之下,哈佛就很滑稽了,他动作的时候像一头得意的肥羊,说话的时候似一座哈着腰的笑佛。
与他们三人一同出来的还有二三十人,其中牛眼、荣仔、大头小个子、长下巴的全都在那儿。
哈佛的样子,像是谈生意,他是一副以和为贵的样子。
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因为先要和气才能生财。
“你们都不要争,都放下。”哈佛劝道,“都交给我,我来作个仲裁。我会把小相公交回给大相公,至于大快人参则也交给李国花好了。”
唐仇、赵好互觑一眼,不约而同松了手,他们像倒觉得好玩有趣了起来。
两人虽然松了手,但在众人看来。在那只不过是片刻的格斗之后,两人都似老了许多。唐仇发上已略染霜,赵好也有了白胡碴子。
那确是一场可怕的恶斗。
火光中,唐仇的右手仍掐在李镜花的脖子上,赵好却仍紧紧拿着那不知真假的大快人参。
听到“大相公李国花”这个名字的时候,唐仇的眼睛像点灯一样醒目地亮起,赵好的眼神却似焚烧一样暴烈地燃亮着。
“大相公?”唐仇棱形的唇角似微微带笑,“李国花他不是也着了我的厉毒:‘冰’吗?”
“冰”不是雪,而是一种毒,剧毒。
那是蜀中唐门与老字号温家两家合成研制的“毒物”之一,在天下的奇毒之中,也能算排的上名号的。唐仇这一身毒功,身怀各式各样的奇毒,但真正能超过“冰”的,却寥寥无几。
唐仇在“久久饭店”的留笺布下了这种毒,正关心李镜花下落而忘形的大相公在看到留笺之后,一把把它抓在手中。虽然成功知道了李镜花的下落,却也身中了这种奇毒,倒地不支。
听到唐仇的疑问,哈佛干打着哈哈地道:“他就是给你毒倒了,现在还在米店那儿撑着,所以非得要大快人参驱毒不可。虽然你是下毒者,但老字号的毒,不见得你也能解吧!”
唐仇给赵好飞了一个眼色。意思好像是说:瞧,还是我出手把你的情敌给毒倒了!
然后她问,当然是故意、有意、蓄意和歹意地问:那李镜花呢?为什么又得要交给李国花?”
众人都明白唐仇问这句话到底是为什么,而那哈佛却像是毫无所觉似的,依旧是一脸笑哈哈的:“这你都不懂!大相公小相公本是一对儿啊。”
唐仇斜睨了赵好一眼,她连笑容也消失了,收敛了,不敢有其余的动作。
她不愿意让赵好再次的迁怒于她:刚才那一搏,她手上有个“烫手山芋”,既是活人,也是高手,更不能杀死,又不可弄伤。所以在与赵好对敌时,还着实吃了点小亏。
人要相当聪明才适合出来闯这险恶江湖,蠢人不如回家做凡人做的事。
见过鬼怕黑,吃过亏卖乖。所以在吃过一次亏之后,唐仇自然会留意赵好的一举一动。
赵好听了,低下了头,看火光中映照着镜花的容颜,忽然之间,他都明白了。
于是他问:“李国花在哪里?”
“他?”哈佛用手往米铺一指,“不就在里面吗?”
这一下,有几个人脑里都轰了一下。
连余国情和宋国旗都能感觉得出来了:如果哈佛不是个卑鄙无耻出卖朋友惟恐天下不乱的走狗,就是故意要这样说这样做这样激怒赵好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激怒赵好,能制得住他吗?
值得这样冒险么!
赵好却突然用他那白多黑少的眼珠,盯住哈佛,火光中更显其艳。
很艳的眼神,竟长在这样一个男子的脸上!
他一字一句、一句一字地问:“你没有骗我?”
哈佛笑哈哈地道:“我是生意人,骗人的生意做不长久,骗人的生意人也不长命。”
赵好用鼻子往空气一索,连火舌竟都吸向他那儿一长而缩。
他说:“是有个中了‘冰’毒的人躺在里边。”
哈佛笑哈哈地说:“我说过:我没骗你,高明的人用不着骗高明的人,只要告诉他真话,他自己会作出选择。”
赵好狼一般地盯着哈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哈佛哈哈笑道:“因为我只想向你讨一片参叶,我不像她,”他用又肥又粗的拇指指向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