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闻言,微微一笑,“若是皇子不肯,那我们便只能冒犯了。”
祁央面色不变,但是他怀中的薄桑却是感觉祁央抱着自己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一些。
最后,祁央低头看了眼薄桑,曾经不染而朱的唇色苍白一片,眉眼间的张扬也看不见影儿,伤口的血还不曾止住,怀中的人儿孱弱到下一秒就会消失。
祁央的语气有些沉顿,“这是西周的地域,如今只剩我一人,自是怎么也逃脱不开太女的手掌心。
我只有一个要求,先找人帮我医治她。”
这就是说,祁央准备不抵抗跟要离回京都了。
薄桑闻言,眸子微微睁大,看着祁央,可惜失血过多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轻声宛若呢喃道:“不要。”
她不想再有人因为她身陷险境。
此时段木干已死,北戎王身边没有得力之臣相助,祁央与辅国大臣内外策应,拿回王位得报兄仇,容易至极。
薄桑知道,如果没有她,祁央自身武功高强,又未负伤,独自逃走应是,没有问题。
泱泱西周大国,遍寻一个人还是麻烦的很。
薄桑就在祁央怀里,声音虽小,但是祁央还是听见了。
眸子微微闪了闪,祁央的视线还盯在要离身上,假装没听见薄桑之言。
而要离听到祁央的言语,淡淡看了眼神色挣扎的薄桑。
不过救治一个人,让祁央束手就擒,自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祁央既然能为这女子放弃逃脱,可见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祁央武功高强,但是这女子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方才杀了段木干也不过靠的出其不意与剧毒。
总得来说就是薄桑比祁央好控制,依照祁央对薄桑的在乎程度,这女子说不定日后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要离的行动就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取出一瓶顾庭之前给他的上好的止血散,递给祁央。
“队伍中无人会医术,先用此药,回京都我可请示主子,让神医阁阁主来为这位姑娘医治。”
祁央接过药瓶,微微点头。
带着薄桑返回了之前的马车,将人轻柔的放在马车里的坐榻上。
看了眼薄桑肩膀上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祁央就准备撕开薄桑的衣服。
但是手刚触碰到薄桑的衣衫,却是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手腕,止住了动作。
祁央看着薄桑,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道:“你若是还有力气自己上药,那便自己来。”
薄桑微微抿了抿嘴,“你何必管我,段木辅国告诉我你在西周,我就知你们大抵要里应外合。
你寻了西周作外援,如今西周变卦,想要软禁于你,你先前的计划岂不是白费。
那,那王上的仇.........”
说到后面,薄桑的眼角又有些湿意,她口中的王上自然不是现在的北戎王,而是祁央的胞兄。
祁央闻言,神色微暗,伸出另一只手,将薄桑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拿开,直接毫不客气又有些粗鲁地将薄桑肩膀处的衣服撕开。
薄桑失血严重,衣衫早被染湿,肩膀伤口那处的衣服与湿漉漉的伤口黏在了一起。
祁央陡然撕开衣服,动作没有丝毫轻柔,不由让薄桑的面色更白了几分。
抬眼看了眼薄桑,取过马车上干净的棉布用茶水浸湿,边给薄桑擦拭伤口,边道:“王兄的仇,你操心什么?若是我现在就要报仇,段木干已死,后面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
祁央的话音落下,薄桑没再说话,只是祁央能清楚的通过棉布按着的肩膀感受到薄桑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要离给的药果然不错,祁央给薄桑清理好伤口,撒上药,就见伤口处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将薄桑的伤口包扎好,视线触及肩膀处破碎衣衫有些掩盖不住的白皙,祁央蹙了蹙眉心,移开视线看向马车里的摆设。
“你可还有换洗的衣服。”
薄桑方才一直沉浸在祁央的那句话中,此时再次听到祁央的话,才回过神来。
按着胸口的衣服,动了动身子,就要起身自己去拿。
祁央见了,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伸手拦下薄桑的动作,道:“在哪里?”
薄桑眼神一顿,看向马车一处的暗格。
祁央顺着薄桑的视线,起身给薄桑取了套衣服来,放在坐榻旁边,便出了马车。
薄桑拿过祁央新拿出来的这件深蓝色的衣衫,手中微微握紧,眼中的泪珠几近连贯成一条直线,滴落在蓝色衣衫上。
她到底为何要来寻他,明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还害得他如今受人所制。
马车外头,要离见祁央出来,看了眼马车道:“那位便是北戎王要拿来与西周联姻的北戎第一美女?”
祁央看向要离,没有说话。
要离微微一笑,“段木干已死,西周自也没必要与北戎联姻。不过若是三皇子有此打算,想来也无妨。毕竟薄桑姑娘的容貌,在中原也算得上是绝顶。”
祁央眉头一皱,“我还不需要靠女人来博取帮助,再说联姻又如何,顺安太女若是想做什么,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就比如这回。
要离自然明白祁央对主子这次的行为的不满,挑了挑眉梢,没再说话。
主子想做什么,自然就能做什么,这是身为强者大国储君的自信。
再说他方才与祁央说的话,也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薄桑在祁央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西周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