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早就被熄灭,但是原来的屋子也不能住人了,姬凡便给二人另外又安排了一处。
这回小院的暗卫明显比原来的安排的少了许多,想来是姬凡真打算放祁央回去了。
但是过了好几日,祁央却是迟迟没有离开。
这几日祁央与薄桑呆在一块儿,也不是再像之前一样互不交流。薄桑的病还没好,祁央在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有时还会主动和薄桑聊一聊他在西周经历的事情。
而薄桑大多时候都是在听,她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告知祁央的,祁央离开北戎之后,段干木等人得势,新王欲纳她为妃,她无力反抗,便只能一日日麻木地等着那时日的到来,直到听闻北戎欲与西周联姻的消息..........
此时屋内,薄桑的病如今已经好了大半,行动也早就恢复,祁央煎了药,端进屋来。
薄桑见了,在桌前坐下,祁央放下药碗,薄桑伸手要去拿碗喝药,却是被祁央拦下。
祁央在薄桑身旁的位置坐下,再次拿起碗,用勺子舀了舀其中黑乎乎的药汤,开口道:“这是最后一副药了。”
薄桑的伤口早就愈合,伤寒也在前几日好了,但是薄桑体弱,祁央便还是每日煮了补养身子的药给薄桑继续喝,免得她日后落下什么病根。
祁央看碗中的药汤的温度差不多,自然地舀起,准备喂薄桑。
前几日,他们换了院子之后,薄桑每次喝药几乎都是祁央亲手喂的,但是这几日薄桑想她伤都好了,便不想麻烦祁央,但此时祁央已经舀了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便先喝了,喝完道:“我早已痊愈,可自己来。”
祁央继续舀药,动作未停。
见薄桑又喝了一口,才道:“无碍。”
薄桑虽不想麻烦祁央,说了可自己来喝药,但是见祁央还是坚持的样子,心中自是欢喜,面上虽不变,可眸底淡淡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喝完药,祁央收拾了东西,去厨房清洗,薄桑看着祁央的背影,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准确的说,这几日的生活,都让她感觉到不怎么真实。
她时常想,若是她与祁央都是出于平常百姓家,是否就能得一直这般平淡朴实地相守一生下去。
尽管再怎么贪恋这样的生活,薄桑也明白,祁央马上就要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跟不跟他回北戎。
祁央再次回到屋里,就见薄桑看着一处发呆,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薄桑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问:“你何时回去?”
祁央知道薄桑口中的回去是指回北戎。
敛了敛眸子,在原来的位置坐下,“不是我何时回去,而是我们何时回去。”
薄桑闻言,神色微顿,“我说了,我想留在西周。”
“我不想你留在西周。”
当初祁央虽问了薄桑的意见,却是没有要依照她的说法来的意思。
他知道她肯定会愿意留下来。
但是他知道那日的说法也不过是托词罢了。薄桑与姬凡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女子,只见一面便欲引为知己这等话也只能骗骗不知情者。
此时东昭
唐颜带着使者队伍提前到了盛京,燕绥的登基大典还差几日,所以唐颜连着她带来的那些个“礼物”都暂时先被安排在了东昭的使者馆舍。
而其他几国,便是与东昭有旧仇如今还在与北戎大战的北齐,也都派了使者前来。
加上北戎,天下再度变为七国,而七国中,南越经过先前内乱损耗还未恢复,北齐北戎正交战激烈,西凉公仪玉策反又经与东昭的多次交战,北疆本就国小。
所以,在西周之后,东昭也算得上第二大国,东昭此时帝位更替,其他几国的执政者自是要派人前来,哪怕只是做表面功夫。
燕绥回京,大邺被西周所得,如今燕绥又要筹备登帝之事,暂时也抽不出手管理大邺之事,所以西凉南越与东昭现在算是罢兵停战之时。
但是,先前坠入悬崖失踪的百里墨还是没被人寻到,时间久了,天下人都几乎默认百里墨已经死亡,所以西凉南越与东昭的矛盾还是照样存在。
这回西凉派来的使者是东方引,而南越则是当初百里墨手下的一位得力将军。
再加上顾庭令唐颜带了的“礼物”,东昭登基大典还未开始,便可以预见到时候大抵是要精彩纷呈的了。
帝宫
燕绥虽没有登基,但是身边一切事物都已经是按照帝王的规范来行使了,而当初的东昭帝,现在也该称呼为太上皇了,也早就移居到了宁寿宫。
此时御书房中,燕绥还是一身太子袍服,新帝的所有服饰如今都还在赶制。
此次燕绥逼太上皇退位,也会突然之变,朝中的事情许多都还没有安排好。
他骤然登位,原先归太上皇管理的那些事务,现在一下子都全落到了燕绥的手中,自是忙得不可开交。
修安这几日也是一直替燕绥在外奔波处理处理事务,一进御书房,就见燕绥在批阅奏折,身上所穿的衣物还是他昨日离开时所见的那一身,可想是连夜工作了一晚。
上前对燕绥行了一礼,开口道:“主子,四皇子在狱中自尽了。”
燕绥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自尽?总算是做了件聪明事。”
他这几日都忙于处理朝事,当初让人将四皇子关押了起来之后,就一直没得空处理。
却不曾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