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下雨天就是频繁,不过买菜的时候停了会儿,等衣衣和宫北架起汤鼎,准备生火熬汤时,便又下了起来。
宫北神色非常淡定,显然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不觉新鲜,很能沉下心来完成自己的工作。
衣衣虽然颇觉稀奇,但想想记忆里的雨季,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心中有些恍然,难怪常有说哪里哪里被水淹了。
真是不亲身经历永远都无法想象这雨水有多凶残。
如此大的雨,雨的重量又比较特殊,想来发生水灾之事并不奇怪,不过也幸好异世的“科技”水平不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她前世还要靠得住,否则她该担心自己睡着的时候,家里被淹了。
衣衣一边心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接过宫北递过来的洗干净的大骨敲碎,扔进汤鼎里。
两人合作非常默契,即便不说话示意,动作亦是丝毫不乱。
从远处看去,忽略两人的年龄,倒是很有夫妻相……咳咳,当然缘分这种事总是出人意表的,姻缘这东西也很难琢磨透,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料不到。
此时的衣衣虽然有过养成的念头,但对于宫北这个人的看法还是很单纯的。
尴尬一会儿,到底很快调整过来了,看着宫北娴熟的清洗动作,语气微微调侃道:“没想到北北做家务居然这么熟练,还以为你五谷不分四肢不勤,一心只修炼呢!”
宫北满头黑线,有些无奈地说,“你想什么呢,宫家是家大业大,不至于连奴仆都养不起,然而宫家从来不需要那些离开了仆人就活不下去的族人,那样的人纵然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心性。像是看着坚固的墙壁其实轻轻一戳就会破,宫家才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他脸上现出自豪之色,声音抬高,“别的不说,从宫学府出来的优秀人才,哪怕把他们丢到一个偏僻荒凉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们也都能活的很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是吗?”衣衣呢喃了一句,没有继续问,只是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厢房。
当然,她不是在看仍睡着的的姚明泽等人,而是看某个本该乖乖呆在那里却始终不见踪影的人。
据说他也是宫学府拿了甲等成绩毕业的家伙,应该不会那么挫吧?
虽然易爹对于衣衣来说,就是一个特殊点的陌生人,但站在宫翎的角度,自然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平日里,易爹一个大活人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也担心不过来,只是眼看着雨季即将进入中期(到了中期雨基本不会停了),但他居然还没回来。绕是衣衣对易爹没什么感情,也不免挂念一二。
毕竟,雨季过后就是兽潮月了,那时候镇基本被凶兽包围,所有人都忙着抵御兽潮,要想从一个镇到另一个镇不亚于痴人说梦。
衣衣的动作虽然隐晦,但还是被宫北给发现了,稍微一想,便心下了然,安慰似的道,“七叔再如何也是四阶强者,这样的雨肯定拦不住他的,至于双月季,七叔也不是傻子,发现情况不对,肯定会直接留在柳湖镇,等兽潮过去再回来的。”
“嗯,也许是我想多了。”衣衣想了想,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道,易爹这些年里不知看过多少回兽潮,如何能不知道它的可怕?
想来不至于连自己这个外来者亦明白的道理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闲心操心他如何,还不如想想肉不见了的问题。
放得好好的肉突然消失,她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便是被小偷给偷走了。
然而等回到家,细细检查过织物袋后,她却发现了不对,织物袋底部完好无损,而且因为不是那种网状的,尚有一个个小洞,这个织物袋是店主新拿出来的,基本连大一点的裂缝都找不到。
那么肉去哪儿了?
衣衣再次敲碎一根大骨,手习惯性地将之丢进已经烧沸的汤鼎里,不断地在脑中模拟种种算得上异想天开的可能。
最后,她呼唤斩尘,一开口就把刚联系上的斩尘惊住了,“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斩尘:“……”
不过是闭关几日研究欺天瞒地幻阵图纸去了?契主你又做了什么?
许是这一瞬间的想法太过强烈,隐约间竟然被衣衣给感知到了,她顿时脸黑了,问句话而已,要不要说得好像你家契主天生不安分,到处惹事似的?
然而,有求于人,这语气还得诚恳,“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有没有可能有个空间?”说着,像是无意间晃了晃手臂,不着痕迹露出被袖子遮住的黒镯子。
衣衣有想过,如果买的那些肉并不是小偷偷走了,它还在,那么最有可能便是被自己无意中收进了空间。
当然,这个念头是基于异世能修炼这个不科学的背景下的,同时得益于前世无聊时看的玄幻小说。
再加上,发现肉不见之前,自己有过将它收入空间的念头。
虽然宫翎记忆里完全没有储物空间的影子,但这不妨碍她觉得那是因为西山镇这个地方太小,储物空间又太珍贵,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此时,衣衣选择性忽略了她身处宫家这个事实。
因为如果猜测为真的话,储物空间该得有多珍贵才能连四大氏族的旁支都不知道。
不过如果有空间,那么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便是黒镯了,否则总不可能是穿越自带的金手指吧?衣衣忽然开了个脑洞。<